“殿下,这两个小太监是老奴亲手调教出来的,办事还算伶俐,就放在殿下身边驱使吧。此去楚国,可不能堕了我晋国的威严。”
使用太监是皇家的特权,赵鼎身为皇子,又是楚皇的女婿,自然有此权力。
只不过带上两个小太监,赵鼎非但不算招摇,反而有些寒碜了。
“我收下了,河边风大,福总管早点回去,让王府的下人们给你做一道祛除寒邪的热汤。”赵鼎言语中尽是对福全海的关切。
在常人眼中,两个男子如此互相关心,简直恶心到了极点。可赵鼎两人如此举动,却令在场所有人感到暖心。
福全海服侍赵鼎母子两代人二十余年,感情深厚,岂是主仆之情、朋友之情可以比拟。
就连站立一旁,持刀护卫的周炳见了也心中十分羡慕,心中不由得想。
如果我追随殿下三十年,侍候殿下两代人,是否也能像今天福总管一样,被殿下礼遇、重视,获得超越常人的情谊。
临别转身,福全海又语重心长道。
“殿下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大晋是天朝上国,天下间的东西无所不有,可郑王府只有您一位主子。”
说完这话,福全海鼻子有些发酸。
冀州粮商张合见福总管有些失态,急忙上前打了个圆场。
“是啊,殿下。我还打算借着您的势力,把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呢,要是您出了点闪失,我这生意可就全泡汤了。”
陈绣是女子,恐感染风寒,不宜到城外走动,便由陈录、陈鹤两兄弟在家丁的簇拥下为赵鼎送行。
听到众人这话,陈鹤还以为赵鼎不会回来教他新的知识了,顿时急了。
“赵鼎,你还欠我一堂课呢,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让你当我姐夫了。”
看到陈鹤这小儿嘟着小嘴,一副要发火的样子,众人乐开了怀,也将离别的忧愁抛诸脑后。
除了这些身边的亲近之人,还有很多令赵鼎意料不到的人来送行。
射阳侯齐悬河,还有他的嫡次子齐本章。
“殿下,您要去郢都,这孩子要去荆襄,也算顺路,我希望您能捎上他一起走。”
大晋虽然强盛,可毕竟是个封建王朝,遍地的匪患,还有亦官亦匪或亦民亦匪的地方强人。
这些都是旅人的旅途中的威胁,如果不结伴而行,纵使个人武力高强,也很难保全自身。
君不见,武艺高强如林教头也差点被烧死在草料场。
彪悍如李逵,一个不慎也会被老虎咬死母亲。
齐本章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此去荆襄的路上要是不出点意外,射阳侯齐悬河都不信。
赵鼎一脸抱歉。
“齐侯爷,在下未能按照约定送齐二公子进入边军,稍后我会派人将地契、房契送到府上。”
拿钱不办事,这不是赵鼎的风格。
可齐悬河竟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其实不让这孩子去边军也是件好事,咱们勋贵人家都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凶险异常。如果把子弟送上去,十有八九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也是为何京城中的勋贵们一代不如一代,既是因为在温柔乡中生活久了,失去了血性。也有受不了家人接连战死的原因在。”
“我齐家虽然家底薄,可送出的礼又怎好收回,且当做一份人情,望殿下日后多多提携齐本章这孩子。”
不愧是世代勋贵,如《红楼梦》中贾家一样的中等人家,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连赵鼎也想不出理由拒绝。
此外,还有许多和赵鼎相熟之人前来送别,赵鼎也一一道别。
许久,诸事完毕后,他才令队伍起行。
可队伍才过洧桥不远,后方竟有一马车追来,车夫不断扬鞭,逼得马儿健步如飞,卷起漫天烟尘。
那辆马车身旁有几名骑士,见逼近了赵鼎的队伍,一名骑士纵马疾驰,来到赵鼎马车旁。
队伍中的士卒见有人逼近,立即拿出刀剑长枪、弓弩短兵,严阵以待。
“陈家小姐请姑爷留步,见最后一面。”
骑士话音落地,队伍中的士卒才放下戒备,京城中和赵鼎有关系的陈家还能是哪个?自然是相爷家了。
听到这声音,赵鼎心中咯噔一声,旋即明白过来。
心中苦笑一声,这女人是怕我离开时间长了,就把她忘了。
向项敏拱手以示抱歉,赵鼎离开马车,骑上一匹宝马,奔向陈绣。
望着赵鼎纵马疾驰,向自己飞来的一幕,陈绣心中大安。
终究是赶上了,能够见赵鼎最后一面。
为了避免引起悲伤的情绪,赵鼎故意嬉皮笑脸道。
“夫人为何来到城外,外面风大,夫人还是快些回府里休息吧。”
看着丈夫的脸,想起两人发生过的误会、矛盾还有和好,多么不容易才有今日的感情。
可这份感情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不得不分开,陈绣心中很不是滋味,好似被千百只虫子噬咬心脏。
“赵郎,你不要让我久等,莫要辜负我这红粉佳人。”
“我们浪费了良宵花烛,可不要连青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