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鼎一行人出现在胡家庄园的地界上,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几个机灵些的奴仆,见到赵鼎一行人出现,放下手中的农具,头也不回地往胡禾的家中奔去,将这一消息告知胡禾。
而一些反应迟钝的,则被赵鼎麾下的骑士给抓住了。
一名耕地奴隶,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位骑士撞倒在地。
泥水弄脏了他全身,看上去好似一个刚刚成型的泥人。
骑士们把他带到赵鼎面前,听候赵鼎发落。
赵鼎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身着常服,英姿飒爽,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是胡家的奴隶?”
奴仆低下头,不敢直视赵鼎。
“是。”
赵鼎只看了一眼,便骑马继续向前,只留下一句话。
“以后就不是了。”
那名奴隶暂时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当他明白过来,才发现,他和所有奴隶的人生已经得到了巨大的改变。
很快,赵鼎的手下将胡家庄园死死围住,连一只苍蝇而已不放过,胡禾只能将剩下的奴隶武装起来,在家中负隅顽抗。
被郢都府尹派来压阵的一班马快见到这一幕,心中大为震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看样子,驸马大人这是要灭掉整个胡家啊。”
“胡禾在郢都乡下也算个人物,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驸马大人灭掉,看来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啊。”
“诸位,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咱们老实看戏就是了。”
捕快们骑在马上,静静等待赵鼎接下来的动作。
所谓马快,其实就是骑马的捕快,但因为配备了马匹,机动能力很好,待遇也很好。
他们和普通捕快的区别,就像特警和普通警察的区别一样。
爬在院墙上,远远望去,外面那些武士为首者是赵鼎,胡禾大着胆子探出一颗肥硕的脑袋。
“赵驸马,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胡禾可是良民,身上还有楚国朝廷的官职,你不能杀我。”
听到这话,赵鼎只觉得好笑。
一个区区九品登仕郎,还不如颗绿豆大,也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自己连晋国的皇子都杀了,还不敢杀你吗?
顾忌到脚下是楚国的郢都,天子脚下,赵鼎决定不亲自动手,以免落人口实。
杀人很解气,但以一种别人奈何不得你的手段杀人,更加解气。
“胡禾,你抗拒朝廷清查土地,已是犯了大罪,本驸马只是想把你抓回去审问,看看你背后有没有人主使。”
“没想到你如此顽固,还将家中奴仆全都武装起来,看样子,就算本驸马也奈何不得你了。”
赵鼎言语上虽然有些服软的模样,可脸上的表情却充满戏谑。
此刻的他就像一头捕捉了猎物,暂时不饿,把猎物当玩具一样玩耍的山中猛虎。
“本驸马可以不杀你,可要是那些奴隶要杀你呢?”
听到这话,胡禾只觉得脊背发寒,恐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这不可能。”
“按照大楚律例,奴仆杀主,要株连全族。若是找不到凶手,就将那一批奴隶全部杀光。”
“他们不可能有这个胆子。”
说完这话,胡禾仍不放心,回头看向院中,那些武装起来的奴隶果然全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直面胡禾,更没有人对自己的主人生出杀意。
可下一秒,赵鼎的话却令他们躁动起来。
“今日,胡禾苛待奴隶,被暴动的奴隶所杀。”
“但本驸马保证,投靠到我门下的奴隶,全都可以免罪,并获得良民身份。”
此话一处,奴隶们齐刷刷地看向胡禾,眼睛里露出凶狠的光芒,仿佛恨不得将胡禾生撕了。
在楚国,约束奴隶的东西,一是楚国森严的律法。二是楚国奴隶主掌握的武力。
胡禾为了对抗赵鼎,将奴隶们武装起来,已经是自废武功,失去了对奴隶们一半的约束。
如今赵鼎又出面承诺,免除这些奴隶的罪过。
如果不是胡禾还有几分积威,只怕奴隶们早就冲上来杀死他了。
感受到身后的杀意,胡禾慌了,差点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
“驸马大人,您不能这样。”
“我求求您,饶了我,我还不想死。”
可惜,他后悔的太晚了。
如果赵鼎刚刚踏上胡家庄园的土地,他便主动求饶,赵鼎或许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思想,饶了他。
可现在,赵鼎的话已经说出去,就绝对不可能收回。
“我再说一点,本驸马想要组建一只卫队,谁若是手刃了胡禾,不仅免罪,还可以出任这只卫队的长官。”
赵鼎的声音传到院中,一个身手矫健,皮肤黝黑的奴隶迅速起身,拿起手中满是缺口的钢刀,借着梯子跳到院墙上。
不等胡禾挪动他那肥大的身子,奴隶就隔断了他的喉咙,又将钢刀来回滑动,锯断了胡禾的脖子。
胡禾的鲜血溅了一身,这名皮肤黝黑的奴隶非但不害怕,反而极其兴奋。
提起胡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