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知对方并非前来作战,但当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后,众人还是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
林洞虽已被赵鼎去除奴籍,却仍旧恪守着奴隶的本分,主辱臣死。
他不想令赵鼎在面对那群贵族时丢了脸面,于是跑到银安效节队的前方,拼了命地整顿队形,提振士气。
“都给我打起精神,谁若是出了洋相,丢了殿下的脸,我就把他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听到林洞这话,队员们无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握紧手中的长刀和盾牌,双眼死死盯着前方。
林洞出身百越群蛮,没有经过文明的教化。
他说罢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就真的是字面意思上当球踢。
见林洞如此卖力,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努力做到最好。
只可惜他们也许训练有素,也许悍不畏死,终究是比不过在战场上,经过血与火的磨练的玄甲骑。
他们身上散发出冰冷的杀意,就连地上的蚂蚁闻到,也要绕道走。
魏胜军领着一万贵族联军,直到赵鼎距离赵鼎百步远才停下。
他妄图用这一万联军,人山人海的气势压倒赵鼎。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当一百玄甲骑扬起马蹄,战马发出嘶鸣声,站在最前排的贵族私兵瞬间胆寒,竟瞬间慌乱起来,刹那间,整个队伍乱做一团。
因为他们相信,一旦这些玄甲骑发起冲锋,一个照面的时间过去,马蹄就会踩在他们的胸膛上,踩断他们的骨头,令他们的内脏破裂。
他们这群没上过战场的贵族私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挡得住。
见此情形,魏胜军和一众贵族脸色大变。
赵鼎手中的武力竟强悍至此,八百人竟有压过他们一万人的气势。
想到这里,魏胜军不由得庆幸,幸好没打算和赵鼎动手,否则,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呢。
见到阵型不整的贵族联军,赵鼎忍不住笑了出来,策马上前,和魏胜军热情地寒暄起来。
“魏兄带的兵不错啊。”
“我在晋国时常听说楚人有一套评价将领的标准,领兵行百里,掉队者超过一成者是庸才。”
“领兵行百里,兵士有余力,可酣战片刻者为平常。领兵行百里,大军阵容整齐,可即刻迎战者为良将。领兵追击敌人百里,军兵俱在,可连战数日者为奇才。“
“不知道魏兄算是那一种人呢?”
面对赵鼎的讥讽,魏胜军羞得面红耳赤。
他身后的私兵来自各家贵族,训练水平参差不齐,根本比不上赵鼎的麾下。
自己行军连五十里都不到,一和赵鼎的部下碰面,瞬间乱做一团,自己这指挥能力,连庸才都不如。
魏胜军不想自取其辱,急忙转移话题。
“赵驸马今日邀请我们做客,莫非就是为了说风凉话?今日来到新安庄,二锅头我可要喝到饱。”
“请,今日我一定好好招待诸位,令诸位有宾至如归之感。”赵鼎笑道。
随后,赵鼎手下八百将士让出一条通路,令魏胜军一行贵族可以进入。
至于他们携带的私兵,则被挡在外面。
倒不是赵鼎害怕魏胜军会凭借这些兵丁突然发难,而是新安庄面积太小,恐怕挤不下这么多人。
一进入新安庄,赵鼎便热情地将他们迎入酿酒作坊,又摆了一桌子好菜款待他们。
见赵鼎如此热情,魏胜军等人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处处和赵鼎作对,赵鼎今日却如此热情招待?究竟是这饭菜里有毒,还是赵鼎的脑子坏掉了?
西河伯薛守立喜欢直来直去,便直接把话跟赵鼎挑明了。
“驸马殿下,您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诸位请坐,今日请诸位来,只是想和诸位做个双赢的交易。”赵鼎面带笑意,请众人落座。
下一刻,昨日落日赵鼎手中的跟踪者被周炳带人押了上来。
见到他们出现,魏胜军还以为赵鼎是想羞辱自己,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赵鼎,就凭这些卑贱的下人也想要挟我。你也太不把我平南侯的爵位放在眼里了吧。”
赵鼎仍旧面带笑意,没有一丝发火的迹象。
“侯爷,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些人是我的诚意,而非我要挟你的把柄。”
赵鼎此举并非要自己吃亏,便宜魏胜军。
实在是这些人身份低微,就算拿来做证人,也没人会相信他们的口供。
不要忘了,楚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以贵族为统治阶级,广泛存在奴隶制的封建社会。
魏和这些人的身份是平南侯府的私兵,地位比奴仆高不了多少,如果这些人的口供算数的话,魏胜军这些贵族也不会有平日里的嚣张了。
与其痴心妄想把这些人当做把柄,还不如还给魏胜军,表达一下自己的诚意。
对赵鼎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果不其然,见赵鼎竟做出此举,魏胜军和一众贵族都相信了赵鼎的诚意,安静地坐在位子上,打算听赵鼎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赵鼎清了清嗓子,面对未来的合作伙伴们,描绘出一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