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启程了,只带着百名护卫,骑着快马赶赴岭南。
面对护卫,石泉只说了这样一番话。
“加快速度,咱们早点赶到岭南,就能早点接手兵权,避免更多的死亡。”
“这一程所有人都不准停歇,马累死了就再买一匹。”
“谁若是支撑不住,就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跟着大部队向前,不允许掉队。”
而与此同时,赵鼎已经出关,来到了渊江西岸,见到了顿兵不前的吴大海。
西路军五万人马,全都被蛮帅石渠拒之门外。
局势糜烂至此,赵鼎找到吴大海,怒气冲冲地提着马鞭。
手指一抬,鞭子在空中声声作响。
“为何不进攻,难道你手下的兵马还不如那些蛮子吗?”
面对赵鼎的怒斥,吴大海连头也不敢抬。
率领五万楚兵,竟然连蛮兵的阻击都无法突破,说出去只怕会让天下人都笑掉大牙。
但吴大海也有他的难处,楚国承平百年,除了岭南地方军队,其他军队不知有多少年没打过仗了。
即便部分军队从未松懈训练,可一只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的军队,显然不有什么战斗力。
这样的军队,打打顺风仗还。
可若是与韧性十足,最耐苦战的蛮兵交手,时间一长就会支撑不足,士气溃散,成千上万人到处逃窜。
这是军队之过,而非统帅的过错,吴大海为作战失利而汗颜,却不认为自己有错。
吴大海冲赵鼎抱了一拳,说道。
“殿下,蛮人生活艰苦,蛮兵最耐苦战,我麾下西路军皆是内地兵卒,没打过仗,没见过血,如何能敌?”
“要知道,就连驻守岭南的一众精兵也敌不过蛮兵。”
听了吴大海这话,一旁的各军主将、参将、副将,瞬间找到了为自己开罪的借口。
“是啊殿下,非战之罪,并非我等的过错。”
“蛮人生来凶狠,难以应付,我军初战不利也是理所当然。”
“若是当日殿下也在场,定能知道我等的艰辛,蛮人凶狠,军兵不愿效力,我等将领就算个个三头六臂,也打不过蛮兵。”
听到这些人的话,赵鼎忽然忍不住发笑。
吴大海和一众将领好奇道。
“殿下,这是为何?”
赵鼎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把心声说了出来。
“我笑尔等身为勋贵之后,没有传承先祖的勇武,却将文官推诿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尔等先祖见到这一幕,必然气得活过来,然后扒了尔等的皮。”
败了,就是败了。
为将者若总是为失败找理由,怎么有胜利的可能?
在赵鼎看来,吴大海等人说再多,分析得再多,都不能使他们逃避罪责。
吴大海等人瞬间怒了,更有甚者,怒发冲冠。
我等少说也当了一二十年将军,又是勋贵之后,论打仗,可比你有资格得多。
你一个黄口小儿,凭什么在这里讥讽我等?
“殿下,您说这话,恐怕不对吧。”
吴大海率先站出来表示不满。
见他面露不忿的神色,赵鼎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哦,吴总兵有何高见。”
吴大海心中早憋着一股怨气,今日见赵鼎如此咄咄逼人,索性将心中的怨气一股脑撒了出来。
“您若是像右相那样,立下军功无数,当然有这份资格指责我等。”
“可您身上连半点军功也没有,最大的战绩不过是在郢都打败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儿。”
“我等为将者在前方浴血厮杀,殿下却在后面说风凉话,难道殿下不怕酿成兵变吗!”
听到吴大海这话,赵鼎神色凝重起来。
在军营中说出兵变二字,吴大海无异于是在威胁自己。
他站起身,一双锐利如鹰眼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吴大海。
看到他的目光,吴大海瞬间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继续威胁,赵鼎一定会杀了他。
二人对视良久,赵鼎才缓缓开口。
“既然没有军功的人不配说话,那我就打出一份军功,让吴总兵瞧瞧。”
见赵鼎口气如此狂妄,夺取军功犹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一旁的将领忍不住说起风凉话。
“殿下以为这军功是树上的香蕉,想摘就摘吗?”
“那蛮帅石渠可不是好惹的,昨日我们出了一万精兵,竟无法动摇他军阵丝毫。”
“殿下可要小心,别吃不到软柿子,反倒被崩飞了牙齿。”
对于这些风凉话,赵鼎没有多计较。
“诸位无需多虑,明日只要跟在我身后,大破蛮兵即可。”
说罢,赵鼎便离开了吴大海的营帐,他要为明日的作战准备一件秘密武器。
看到赵鼎离去的身影,众将领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赵鼎真能攻破石渠的军阵?开玩笑吧。”
“蛮帅石渠也算是蛮子中的能人了,麾下兵丁全都见过血,蛮兵又向来勇武不惧死亡,赵鼎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