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方世界是唯物的,楚军将士们的精神力量终究无法产生影响。
战象随即将项敏和她胯下的汗血良驹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阵烟尘。
周遭的轻骑兵见了,瞬间双眼通红,一手提枪,一手扶着缰绳,大叫着杀了过来。
数杆长枪瞬间刺破战象厚重的皮肤,刺入血肉内。
战象发出一声长啸,这是它宣泄痛苦的一种方式。
但战象皮糙肉厚,这几杆长枪只能给战象带来皮肉伤,并不能伤及性命。
所以,这话几名骑士非但未能击退这头战象,反而惹怒了这头战象,令其陷入发狂状态。
好在骑士们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救出项敏,哪怕用他们的生命做代价。
就在战象长啸之际,已经有人将项敏放到马背上,载回后方了。
这时候,发狂的战象迈着步子冲上来,用长长的鼻子将刺入皮肤的长枪全都卷了出来。
又用巨大的象牙刺向马背上的轻骑兵们。
数名轻骑兵来不及躲避,当场就被象牙扎了个透心凉,在那巨大又锐利的牙齿面前,人类的铠甲显得不堪一击。
见到这一幕,木怒忍不住拍手叫好。
“哈哈,该死的楚人,现在知道我百越的厉害了吧。”
“你们有钢刀、钢甲,我有巨大的战象,看谁更厉害。”
岭南遍布大象,越人生活在这里千百年,早就驯化了大象用来耕田犁地,搬运货物,当然作战也是少不了的。
也正因此,蛮军中有不少象兵,而战象也很容易补充。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的大象可多的是。
项敏运到后方时,已陷入昏迷中,不省人事。
林洞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万分恐惧。
二话不说,扑了上去。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您可千万要醒过来啊。”
“我是驸马殿下的家兵,发誓要一生效忠他,您是我的女主人,若是不能保护您,我林洞只有一个下场,死。”
可惜项敏已陷入昏迷,岂会因林洞的话而醒过来。
非但没有苏醒,项敏反而吐出一口污黑的血液。
林洞不敢再耽搁了,若是项敏出了事,不知有多少人要掉脑袋,要受责罚。
就连驸马殿下恐怕也不例外,势必要被楚皇问责。
“你们几个,把身上的板甲脱了,用担架抬着公主殿下,快回营地中找医师,用船把公主殿下送到石林郡城里。”
“全军都有,立刻撤退,班师回营地。”
林洞一边命令士兵将项敏抬回去,一边收拢部队,有组织地撤退。
见到楚军败退,木怒别提多得意了。
只见他站在一处高地上,挥出长剑,指挥千军万马。
“不管是步卒还是象兵,都给我冲,把那些楚人都砍翻在地,让他们成为滋润大地的养料。”
蛮兵们打得了苦战,自然也打得了顺风战。
木怒一声令下,蛮兵们纷纷喊着奇怪的口号,提着刀剑疯狂向前奔,企图杀死更多楚兵。
但林洞不是傻子,岂会给他们得逞的机会。
他安排弓弩兵,依次放箭射击,迟滞敌人追击的脚步。
这一招果有奇效,面对漫天的箭羽,哪怕胆子再大,也没有人敢追逐。
可当箭雨落地后,再想追上楚兵就更难了。
于是乎,只付出了四五百人的伤亡,林洞就成功地把残存的部队带回了营地中。
一番清点后,林洞惊讶地发现,营地中可用之兵已不足五千。
换句话说,刚才的战斗中,有两三千楚兵都倒在了战场上。
其中很多人未必是当场战死,而是受了伤,无法快速移动。
林洞领着楚军撤退,用尽一切办法加速,自然没有办法带上伤员,只能放任他们被蛮兵杀害。
但林洞来不及为死去的袍泽弟兄们哭泣,一个更坏的消息摆在了他的面前。
几十艘蛮人的小船一字排开,封锁了营地北侧的水域,令项敏无法被运出去,更不要说抵达石林郡城了。
看来这段时间里,楚人做了很多事情,蛮人都看在眼里,并想出了反制的措施。
林洞脱下甲胄,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
“难道是天要亡公主殿下?”
“为今之计,只有向殿下求援,请他以最快的速度杀过来,解救公主殿下了。”
几十艘蛮人小船虽然封锁了水域,却挡不住大量船只同时突围。
为了确保一定有人活着抵达石林郡城,林洞一口气派出了六拨信使。
他们同时乘着船,拼了命地划桨,向北岸冲去。
在这途中,三三两两地蛮人小船靠过来,通过跳帮战术杀死船上的信使。
但好在信使的数量足够多,总有漏网之鱼。
最终,只有一拨信使活着抵达了北岸,他们连头也不回,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奔向石林郡城。
渊江有一条支流,名曰墨江,墨江在石林郡城之南,将石林郡一分为二。
如今赵鼎和蛮酋木力错的战场摆在墨江南岸,而墨江北岸全都是楚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