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通过卖官鬻爵得到了十万两白银。
而这仅仅是石林郡一地,如果把整个岭南的官位都卖出去,恐怕自己的收获不会低于白银百万。
其次,自己纳了方采莲为妾,这是颗水嫩多汁的水蜜桃,其价值无法衡量,非要说一个数,那就是无价之宝。
而今日,自己抛出一个机会,士族们自发贡献家族精兵,共计五千人马。
将这五千人马全部编入银安效节军,这只军队的规模就能比得上楚国的一个军了。
仅仅一两个月的时间,这只军队就从一百多人,扩张到近万人。
扩张速度简直比吹气球还快。
而快速的扩张,并未造成军队战斗力的下降。
一开始,银安效节军的兵员是大浪淘沙淘出来的流民青壮。
如今,又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士族家兵。
而这一切,仅仅是赵鼎明面上的收获。
随着大军逐渐收复岭南,这些深深扎根于地方的士族,将会成为赵鼎掌控地方权力的工具。
岭南地方上的财税、物资,通过他们,会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自己的军营中。
战后的重建工作,维稳工作,也全都由他们操心,自己可以安心地做一个甩手掌柜。
毕竟,在岭南这片地方,你再也找不到比士族更有治国理政才能的精英人群了。
形象点比喻,赵鼎是一根树干,这些士族就是枝繁叶茂根须。
根须们要尽义务,为树干提供养分。
最有意思的是,为了得到这个提供养分的机会,这些树根绞尽脑汁,疯狂讨好树干。
有那么一刹那,赵鼎竟觉得,自己就是个趴在士族身上的吸血鬼。
可一想到士族以不到百分之五的人口,占据了岭南绝大部分资源,令大部分岭南人或为其当牛做马,或终日贫困。
赵鼎的心情就平复了。
自己可不是当吸血鬼,自己这是在剥削欺压百姓的吸血鬼,重新分配资源。
南征军就像一个一边输水,一边排水的水池。
赵鼎在收集资源,南征军将士和邹静云等人却像泼水一样花出去。
邹静云一行人来到藤郡后,面见了溪越酋长林平的特使。
走了一段崎岖的山路,他们终于在一座山峰上见到了溪越酋长林平。
他的个子不高,黑黑瘦瘦的,像一块烧焦了的木板。
但行走在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出动静。
在溪越部落中,林平有着相当大的威严,二十年来,时常有人挑战他。
可每一次,都被林平用智慧打败。
正因如此,林平的酋长之位越发地稳固。
“酋长,楚人的使者带来了。”
蛮使走到林平身边,小声说道。
林平扭过头,看了一眼邹静云两人。
“一个文人,一个武夫,赵驸马安排得真不错。”
这句话并非客套,而是林平内心真实想法。
一文一武,犹如阴阳,做起事来刚柔并济,更加高效。
只有邹静云一名文士,就说明赵鼎一方,谈判只有一人全权负责,不会因为己方的推诿扯皮而影响谈判。
邹静云行了一礼,笑道。
“林酋长过誉了,山上风景大好,不如我等席地而坐,指点江山。”
“甚好。”林平回应。
三人席地而坐,面朝山峰之北的云海,就像三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说吧,赵驸马想做什么。”林平神色淡然。
他只知道女儿在楚国,还不知道就在赵鼎的手上。
至于今日邹静云所来的目的,也并未实现告知。
邹静云深知这次谈判的重要,没有多客套。
“林酋长,这一次谈判,我家殿下带着很大的诚意。“
“百越已经显露出败迹了,如果再打下去,恐怕百越百万黎民,十不存一。”
“不如退出岭南,进入十万大山,接受开化,拥抱文明,建立一个南蛮国家。”
“向楚国遣使、称臣、纳贡,我家殿下保证,楚国和贵国将永远和平。”
听到称臣、纳贡二字,林平瞬间脸色大变。
“不可能!”
“木力错不过是败了一场,葬送了几万大军。可我们百越部落还有几十万人马,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周炳冷笑一声。
“林酋长,话不要说得太满。”
“当日在战场上,殿下率领楚军,以少打多,以弱击强,主动出击。大破木力错蛮兵十万,阵斩无数,尸横遍野。”
“而我军的所有伤亡加在一起,仅仅不到一万。”
“如果按照这个战损比打下去的话,恐怕一百万蛮族平民都变成战士,也不够楚军杀的。”
听到周炳这话,林平神色大变,眉头紧皱。
他知道木力错败得很惨,从战场上撤下来后,只剩下两三万人。
而且几乎丢弃了所有的甲胄、兵器、战象,简直像被人剥光了赶出来一样。
但林平万万没想到,双方的战损比竟会如此夸张。
如果日后的战斗仍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