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藤郡人心浮动,许多士绅商贾拖家带口,准备外出逃难。
邹静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若是赌赢了,能收获不止十倍的利益。
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如果这一战,殿下如藤郡官民所料,被溪越部落打败,伤亡无数。
自己就得输得当裤子。
可若是殿下没有败,反而大胜蛮军,一路挥师南下,高歌猛进。
藤郡就会成为安全的后方,无数人都要重新回来定局。
到时候自己就赌赢了,买下的藤郡资产会瞬间暴涨无数倍,让自己赚到难以想象的利润。
“老哥,相见即是有缘,你这房子我买了。”
说罢,邹静云掏出一张银票。
见到邹静云递来这张银票,男人目瞪口呆。
自己已经说了郡守府传来的消息,他竟然还要买房子,难道他就不怕砸在手里吗?
“兄弟,你就不怕到头来血本无归?”
“那些蛮子可不是讲理的主,他们未必会承认你的所有权。”
男人还想说一句话,可他担心吓走邹静云,那样一来,这栋三进的院子就要砸在自己手里,无人接盘了。
如果攻占藤郡的蛮子是山越部落,恐怕不仅财产保不住,就连小命也保不住。
邹静云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老哥,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你我已经下场,如果没有勇气下注,那从一开始就失败了。反之,如果敢下注,起码还有一半的胜率。”
“我就是要赌一次,如果朝廷的兵马胜了,我就能大赚一把。如果蛮子胜了,我左右不过是亏一百两银子。”
“你看我身上穿的衣服,像是连一百两银子都输不起的人吗?”
邹静云反问道。
男人低头看了看邹静云身上的料子,质地细腻,做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出身。
“既然如此,这间院子就卖给你了。”
“没时间过户了,你拿着房契地契,还有这纸契约,自己也能去郡守衙门办理。”
男人接过银票,将早已准备好的三张纸送到邹静云怀中。
回到家,见妻子正在打包东西,男人兴奋地走过去。
“那间院子卖出去了,足足一百两银子呢,我们快出城避难吧。”
见到那张银票,妻子喜极而泣。
“太好了,少了房子这个累赘,咱们大可以寻个僻静安全的地方定居,等日后太平了再回来。”
这时,邻居家赶着一辆驴车路过。
见二人还未启程离开,于是发问。
“沈大哥,你们为何还不走?”
姓沈的男子回道。
“我刚才到街上把院子卖了,故此耽误了些时间。”
“不过正好,卖了院子换成钱,我俩才能安心上路,没有后顾之忧。”
邻居心中大惊,这兵荒马乱的年头,谁这么想不开,把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买不动产。
“沈大哥,那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反正要出城逃难,房产留着也无用。”
沈大哥和这位邻居关系不错,交情深厚,便告知了邹静云的所在。
邻居大喜过望,立即赶着驴车去找邹静云。
将要启程时,还不忘回头道谢。
“多谢沈大哥,咱们后会有期。”
“若是官军胜了,岭南再无兵灾,我一定回藤郡和你一起做生意。”
沈大哥冲他抱拳,脸上挂着笑容。
“一定。”
无独有偶,几乎满城的人都在想办法抛售房产,逃到城外避难。
上一次蛮军攻城,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虽然溪越部落攻占藤郡后,并未搜刮民脂民膏,更没有屠杀百姓。
可谁知道失而复得后,溪越部落会不会做些恶事来泄愤呢?
所有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上至天子,下至乞丐,这点很公平,所以没人不怕死。
很快,一人又一人手持房契、地契、契约找到邹静云,要求他购买。
面对眼前的人山人海,邹静云哭笑不得。
心说:你们这是给我送钱啊。
见证了赵鼎创造的一个又一个奇迹,邹静云对赵鼎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今日藤郡士民主动卖房卖地,邹静云自然来者不拒。
可很快,邹静云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手头上的钱全花光了。
足足一千两银子,换到了十处房产。
其中不少房产都带院子、假山的豪宅。
而在太平年月,这些房产的价值,最少也有万两白银。
邹静云想过放弃,见好就收,赚个几千两银子不少了,足够他家人一生衣食无忧。
但一想到殿下还在为了钱发愁,甚至不惜自毁名声,公开卖官鬻爵。
邹静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为殿下分忧。
冲着人群高声呼喊。
“诸位,我手头上没银子了,请诸位在这里暂时等着,我一拿到银子,立刻就来买你们手上的房产。”
听到邹静云这话,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