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鼎自言自语的时候,营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老子可是霸山公府的家将,想当初跟着老公爷上战场,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一份天大的苦劳,小公爷凭什么把我打发到这里来。”
赵鼎走出去,只见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周遭的人也和他有同样的命运。
因为利用价值低,或是得罪了管家、主子,就被打发到神威军里。
见到这些人,赵鼎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家伙,把我的军营当成垃圾场了吗?什么人都往里塞。”
倒不是觉得这些兵将不堪大用。
一想到这些爵爷们,趁机把老弱病残送进来,免去了许多后顾之忧。
赵鼎竟有种给他们帮了大忙的感觉。
一个汉子上前,将中年老将扶了起来。
“老哥,别伤心了。”
“咱们都是爷们,天塌了也要站着死。”
“主子把咱们赶出来,咱们只能接受现实。”
听到这汉子的话,所有人无不低头叹气。
是啊,作为地位最低的家兵,连府邸里的仆妇、小厮都不如。
主子们要抵罪,把他们送来充军,他们这些家兵岂能抗拒。
可末了,这汉子竟用一句话点燃所有人的情绪。
“连主子们都抛弃了我们,给朝廷卖命,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干脆离开这里,回老家种田过太平日子!”
这汉子振臂一呼,从者云集。
刚刚被押送来的家兵们,一个个迈着步子往营地外冲去。
见状,不等赵鼎发话,周炳就冲了上去,拦住他们。
“站住!”
“尔等既然进了这处军营,便是我家殿下的兵。”
“谁若是私自离开,便以逃兵论处,本将格杀勿论。”
汉子轻蔑一笑,抽出腰刀。
“就凭你,也想杀老子?”
“我铁名可是吞海公府上的家将,当初追随老公爷,南征北战杀了不下百人。”
“想要杀我,先掂量掂量你的尽量吧。”
名叫铁名的汉子自恃有几分武力,十分猖狂。
周炳自然不肯惯着他,在得到赵鼎眼神示意后,立即拔刀冲到身前。
“既然如此,就拿你杀鸡儆猴吧。”
铁名意料不到周炳动作如此之快,来不及拔刀,索性将刀鞘扔出去格挡。
一刀斩下去,刀鞘立马成为两半。
见到这一幕,围观的家兵家将门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汉子好厉害的刀法。”
“看他穿着不俗,定是赵驸马手下大将,难怪如此厉害。”
铁名被周炳的袭击激发了狠劲儿。
他双手持刀,疯狂向前劈砍。
可在周炳精妙的步法面前,他的所有攻击都落空了。
“该死,不要躲。”铁名被激怒了,双眼通红。
周炳冷笑一声。
“不躲?如你所愿。”
只见周炳立在原地,犹如一尊雕塑。
所有人都惊呆了。
“站在原地任人家砍,这汉子疯了不成。”
“没着甲的情况下,比武中最重要的就是闪躲挪移,这汉子自废武功,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铁名更是心中狂喜。
“好机会。”
他一个箭步,举着腰刀冲过去,企图用巨大的力量逼得周炳后退,露出破绽。
可就在铁名接近周炳的瞬间,他竟停下了所有动作。
因为,一把钢刀正抵在他的腰上。
冷汗一滴又一滴从身上落下,好似不要钱一样。
“想不到你腰间还藏了一把武器,若非如此,此刻你已成两半了。”周炳轻蔑一笑。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留对方一命。
不过自己手上的钢刀并非削铁如泥的神兵,做不到一击就斩断地方的武器,只好留对方一命。
等周炳将刀放回刀鞘,铁名又嘴硬起来。
“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你必定是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败在你手上不算丢人。”
“可要我等听命于那个小娃娃,对不起,我做不到。”
虽说有南征的巨大胜利,但赵鼎年纪太轻,难以让人心服。
赵鼎一边挥着折扇,一边走来。
“那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们心甘情愿地效命呢?”
南征结束后,楚皇立马解除了自己的兵权。
现在,除了银安效节军和龙捷军,自己手上再无别的武力。
想要在楚国有更大的话语权,想要得到返回晋国的可能,自己必须掌握更多力量。
神威军,一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铁名想了片刻,到底只想出一个比武的法子。
这也难怪,身为武人,靠一身武艺吃饭,除了这点,再无别的特长了。
“在军中,能喝酒,不过是酒囊饭袋;能攀关系,不过是下作的小人;又人罩着,不过是权贵子弟。”
“要我等心服口服,除了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