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西山大营?有意思,我倒要看他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大皇子赵岐躺在美人怀中,十分痛快地一口饮尽杯中酒。
末了,还不忘感叹一声。
“这二锅头真够劲,这才是真正的美酒,本王以前喝的琼浆玉酿,全是狗屁!”
“等我掌了权,一定要把赵鼎抓来泡酒喝,让他体验到自己被做成酒是什么滋味,也好祭奠我弟弟在天之灵。”
褚应觉得这是个火上浇油的好机会。
“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比如说悄悄放一把火,往军粮里撒些巴豆。”
褚应的想法十分歹毒。
赵鼎如今身为西山大营节度使,全权负责大营的管理、训练等一切事务。
若是一把大火凭空出现,把西山大营烧成白地,他肯定要被陛下问责,甚至是被圈禁起来。
在军粮里撒巴豆,令士卒大面积腹泻,也是件棘手的事,一个不慎,处理不好就会导致霍乱爆发,给西山大营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如今赵鼎初至京城,就接管这么大一摊子事,定然毫无头绪,这是赵岐报复他的最好时机。
但赵岐却拒绝了褚应,令其感到十分意外。
“不了。”
“太子被赵鼎搞得丢了面子,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报复赵鼎。”
“而且,据摊子禀报,花莲圣教正在密谋起事,若是能及时镇压下去,父皇定将看到我的能力,从此对我委以重任。”
“若是不能及时解决,恐怕这场叛乱会伤及帝国的元气。”
赵岐虽利欲熏心,复仇心切,却始终记得自己的地位权力来自何处。
他们这些皇子、公主,从出生那一刻起便与晋国捆绑在一起,和这个帝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褚应沉思片刻,又想出一招毒计。
“对于那些被花莲圣教裹挟的暴民,我们要尽可能的诛杀,甚至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而对于那些花莲圣教的头目,我们要尽可能的笼络,令他们说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好!”
听到这番话,赵岐猛地一拍大腿,把身后的美人吓得花容失色。
不过赵岐此刻已没有心思玩女人了,他只想在这场事件中谋得最大的利益,并尽可能地打击对手。
谁是他的对手?唯有太子一人。
至于赵鼎,虽然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可在赵岐看来,他还远没有和自己掰手腕的资格。
朝野上下势力众多,可他得到了那一股势力的支持?
“反正不管杀了多少人,最后都要算到花莲圣教的头上。”
“而且敌我双方死伤越多,这件事在父皇的心里分量就越重。”
“关于笼络那些花莲圣教头目的问题,你现在就给我草拟一份方案。”
“一定要保证让他们说我想听的话,做我想做的事。”赵岐命令道。
这件事可不好办,花莲圣教的人凭什么听偃王的。
但越是困难,越是重要,褚应就越是激动。
“此事过后,我在殿下心中的分量就更重了。”
“待殿下登基,即便不能让我做丞相,一个六部尚书总是少不了的。”
褚应转身离去,赵岐也没闲着。
他回到书房,一边研磨,一边思索落笔该写什么。
他要联系驻扎在沧州附近的几个指挥使,提前沟通好,将来行事才能畅通无阻。
至于他们会不会听自己的命令,赵岐一点也不担心。
他的生母出自承恩候府。
初代承恩侯乃是开国大将,追随太祖东征西讨,立下过汗马功劳。
虽然战绩不太显著,却培养出许多将才,这些人围绕承恩侯府,形成了一个军中利益集团。
随着历代承恩侯在军中任职,扎下深厚的根基,承恩侯府在军队中的影响力更加强大。
而且因为是庶长子的缘故,赵岐多次代晋帝慰问军队,也在军中积攒了不小的影响力。
与此同时,赵鼎正在陈府中享受阖家欢乐,根本料不到,晋国的土地上已经掀起一片波澜。
陈府上下充满着欢乐的笑声。
不是因为他们在乎赵鼎的名望,而是因为赵鼎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三两赏银。
对于下人们来说,这看不是一个小数目,差不多相当于他们三个月的工钱了。
因此,几乎所有人看向赵鼎时,目光都变得十分和善,和赵鼎初来时的冷眼旁观截然不同。
“我就知道姑爷不是个凡人,一出手就是三两银子,真是够阔气的,不愧是天潢贵胄。”
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领了三两碎银,变着法地恭维起赵鼎,即便他一句也听不到。
金铃见她这般作态,忍不住嘲讽。
“向嫂,当初姑爷刚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说他生性风流,活脱脱是一条淫虫。入赘到陈家,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向嫂慌不择口。
“我没有,你别乱说。”
“金铃,你是个好姑娘,千万别告状,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