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发出颤抖的声音。
“童将军已被斩首于西山大营之中。”
赵炳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怎么知道童滔是我的人?”
“那日我趁夜色掩护,用一顶小轿将童滔的姐姐接进东宫,按说除了父皇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童滔在西山大营中搬出太子做救命稻草,称自己姐夫是太子。
他的姐姐的确是太子赵炳的女人,这一点不假,但绝不是太子妃,童滔根本没有资格和赵炳攀亲戚。
探子知道,如果把事实告诉殿下,他一定会陷入狂怒。
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自己的职责,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不止是童将军一人,郑王入军营,将所有军官抓了起来,几乎杀了个一干二净。”
此话一出,赵炳和王行知如遭晴天霹雳。
西山大营的军官少说也有七八百号人,郑王赵鼎竟然把他们全杀了。
他疯了吗?
王行知隐约觉得,赵鼎杀伐果断,实在是一个天降猛人。
只要他存在一天,圣教的企图就永远难以实现。
太子赵炳不怒反喜,仰着脖子哈哈大笑。
“好,杀得好。”
“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
“赵鼎今日所作所为,无异于自寻死路,西山大营的军官来自大晋各方势力,杀了他们,和得罪整个国家有什么区别?”
“如若此刻我杀了赵鼎,天下人都会站在我的身后,称赞我为国之柱石。”
赵鼎的行为激发了太子赵炳的杀心。
他想,赵鼎敢在军中处斩所有军官,我为何不敢当街将赵鼎斩于马下?
“王护法,我要你派花莲圣教的高手出马,给我截杀赵鼎。”
“哪怕你的人手伤亡殆尽,也定要杀死赵鼎。”
王行知正有此意,一口答应下来。
“小人一定办成这件事。”
离开东宫的路上,王行知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听到赵鼎这个名字,自己是何反应。
“呵,有趣,堂堂晋国皇子,竟然废物到大婚之日在王府中嫖妓。”
“这样的人,若不是走了狗屎运生在皇家,托生为流民的话,恐怕连口热乎的屎都吃不上。”
而如今,赵鼎已经成长到能令太子殿下三番五次动怒,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诛杀他的高度了。
“我到底是小瞧了他。”
“太子也好,大皇子也罢,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好在都有缺点可以利用。”
“唯独赵鼎不同,他做人行事滴水不漏,偶尔会做些看似毫无理智的事,实则是在进行冒险的博弈。”
“一旦成功,他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
不知不觉间,王行知走到了一处东宫附近的小院中。
推开门的一刹那,十数个身穿白衣的壮汉向他的方向拜倒。
“参见左护法。”
王行知点了点头,说。
“为圣教效忠的时候到了。”
“郑王赵鼎行不义之事,大肆杀戮,触怒花莲圣母。”
“圣母降下仙旨,命我等速速诛杀,你们立刻行动,在许州坊截杀他。”
听到花莲圣母二字,一众白衣汉子如同打了鸡血,无不振臂高呼。
“为圣教赴死,无上光荣。”
这些人从小被花莲圣教收养,灌输教义,训练武艺,是花莲圣教最忠诚、最强大的战士。
如果不是赵鼎威胁太大,有可能会影响圣教的计划,王行知绝对不会动用这么多圣教武士。
望着圣教武士离开的背影,王行知颇为自负地说。
“如那探子所言非虚,赵鼎只携两名护卫入城,明年的今日便是他的忌日了。”
十五名圣教武士跟随在头领身后,敏捷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偶尔被人撞见,也不担心泄密。
赵炳和王行知突然想起刺杀赵鼎,他肯定没有防备。
至于那些百姓,见到这群明火执仗的圣教武士,也毫无报官的想法,一些人的眼中甚至充满了狂热。
随着王行知进入东宫,在赵炳身边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花莲圣教的触手也从沧州伸到了京城,在底层发展了不少教徒。
在京城的成就,反过来给了花莲圣教更大的底气。
他们已不甘心再潜伏于阴暗的下水道里,决心站到世人面前,让天下人聆听到花莲圣母的仙音。
许州坊,一座不大的坊市。
本是许州商人聚集于京城的市场,随着天下局势改变,许州的重要程度下降,这座坊市也随之破败。
骑马狂奔于街市上,周遭的行人越来越少,怀着敌意的眼睛越来越多,冥冥之中的感应告诉赵鼎,危险要来了。
忽然,赵鼎勒马停在原地。
“是大皇子的人,还是太子的人,又或者是某位大人物的杀手?”
“出来吧,我赵鼎不喜欢杀没有来历的人。”
下一刻,十数名白衣壮汉手持钢刀跳了出来。
他们的衣服上绣着莲花,表明了他们的身份,从属于花莲圣教。
“有趣,我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