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赵鼎的枕边人,萧玉儿有资格得知火药的存在。
这是个女人依附于男人生存的时代。
一个女人,无论她有多么大的本领,只要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或是父兄,或是丈夫,她就会被夺走一切,连自己的身子也保不住。
尤其是失去贞洁后,想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靠山也成了虚妄。
所以赵鼎不担心萧玉儿会泄密,更不担心她会背叛自己。
现在,赵鼎唯一关心的是,在顶山郡建立自己的工业,在南郡建立自己的军事基地。
作为新任南郡郡守,赵鼎抵达南郡后,并未立即召见下属,而是带着一行轻骑出城视察地形。
漫步江边,赵鼎扭头看向玄甲骑百户彭健。
“江边的地形十分开阔,土地也不泥泞,倒是很适合骑兵作战。”
彭健身着一袭黑衣,骑在一匹黑马上,冲赵鼎点了点头。
“殿下所言甚是。”
“若是楚军在此登陆,我玄甲骑人马俱着甲,以逸待劳。趁着敌人还未建立工事、阵型,一百人就能击破数千敌军。”
对于彭健的话,赵鼎没有丝毫怀疑。
在冷兵器时代,玄甲骑这样的重甲骑兵就像坦克一样,具有强大的冲击力。
在平坦的地形上,哪怕再多的敌军也阻挡不住。
听到一百人、数千敌军这两个数字,赵鼎若有所思。
他灵光一闪,想出一个绝妙的点子。
“如果组建一只上万人的骑兵队伍,再将之分散到南郡各处防御。”
“将来楚军入侵登陆,我们就可以利用骑兵强大的机动性和冲击力,在最短时间内将他们赶下江。”
“这样一来,就用不着在南郡修建无数的碉堡要塞,用不着编练规模庞大的步兵,更能够节省下海量的银钱。”
从各方面看,这都无疑是一个好点子。
维持一只万人的骑兵队伍,会减少许多人力需求,而这节省下来的人力,统统可以投入到工业、农业生产中。
而更大规模的工业、农业可以供应更多的物资,更好地保障赵鼎麾下军队的战斗力。
既想防御住楚军的登陆,又想维持住后方正常的生产。
这对于人口并不稠密的荆州而言,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彭健听到这话,却整张脸都黑了。
“殿下可知,训练一名玄甲骑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吗?”
不等赵鼎回答,彭健抢先开口。
“先从装备说起,每名玄甲骑要装备长枪一杆、战刀一口、铁仗一柄、弓箭一副、铁甲一领、马铠一副。”
“光是这些东西,就要耗费上百斤钢铁,还要再用去几十两银子的工费。”
“再算上水壶、箭囊、马鞍、马鞭等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名骑兵在装备上就要花去白银三四百两。”
事实上,像骑兵这样的技术兵种,装备上的花费不算什么,人也不算什么,最昂贵的胯下的战马。
“还有战马一匹,这战马非得选用西疆的上等良马不可,体格较之寻常马匹大了一圈,一匹马的价值就超过了三百两。”
“此外还需要骑乘马一匹,驮马一匹,共需白银五十两。”
彭健的说法其实相当保守,汉地不产良马,想要获得可堪一用的战马,只能向羌人、胡人,乃至更遥远的西疆购买。
“即便殿下有的是银子,能买尽天下间所有的东西,可您无论如何也买不到时间。”
“一个士兵,进入军营,从学会各种兵器的使用,再到学会骑术,学会配合作战,成为一名合格的新兵,在天资聪颖的前提下,最少也要两年时间。”
听完彭健这一番话,一旁边骑马便喝酒的周炳咂了咂舌。
“都说这玄甲骑是银子堆出来的,现在一看,简直是金子砸出来的。”
“难怪老子在边军时总是穷得当裤子,感情军费都被这些大爷花去了。”
话虽如此,但周炳却并不厌恶玄甲骑,相反,他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许多次和胡人的野战中,若非玄甲骑冒着枪林箭雨发起冲锋,他们这些步兵早就在胡人的围攻下死得一干二净了。
训练玄甲骑是如此艰难,但赵鼎仍未皱眉,相反,他的脸上充满了笑意。
彭健心有不悦,怒道。
“这是军国大事,殿下不要太儿戏了。”
赵鼎打了个哈哈,递过去一壶二锅头。
“今日出游,放松一下,不要总是板着脸,像个铁人似的。”
“谁说我要训练玄甲骑了,我只说自己要训练骑兵,可不一定是玄甲骑这样的重甲骑兵。”
周炳也来凑热闹,他提醒道。
“若是轻骑,只可袭扰、追敌、侦察,万万不可用来冲阵啊。”
彭健皱了皱眉,实在想不明白赵鼎要做什么。
“莫非殿下要将岭南时用过的战车复原,再用一次?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彭健的话不是没理由的,每一个兵种都有他适宜的作战环境。
战车这种古老的兵种能够发挥作用已属难得,想要再用一次可没那么简单。
“楚军不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