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邹静云是否相信,在赵鼎的大力推行下,民兵制度的确在南郡广泛建立起来,并发挥了连赵鼎都意想不到的作用。
归庄作为一个乡镇,也以本乡青壮为骨干,在银安效节军老兵的培训下建立起了一只三百人的民兵队。
别看这只队伍人数不多,撒在归庄上就像一根针撒进大海里。
可这只队伍的装备和战斗力却很像样子。
虽然是民兵,可他们仍装备了五十口牛尾刀,一百杆长矛,一百五十杆竹矛,令有藤牌三百张。
这既有当地乡绅捐资的贡献,也有汉赵公司以成本价销售的原因。
在赵鼎充足的财力供应下,汉赵公司无时无刻不在扩充自己的产能。
然而一时半会儿却寻找不到足够的途径将这些产能销售出去。
正好赵鼎建立了民兵制度,武装这几万人成了南郡的大问题。
民兵队与汉赵公司对赵鼎而言,几乎是左手右手的关系,索性命汉赵公司以成本价出售兵器给这些民兵队。
在这些兵器和教官的帮助下,归庄民兵队渐渐有了军队的影子。
说句不客气的,恐怕将南郡衙门的捕快们派来,一时半会儿也难击败这只民兵队。
一天,归庄民兵队长蔡舟正带着几个乡亲前往练兵场训练
,路过集市,竟见到几个青皮流氓纠缠一贩售草鞋的妇女。
“婶子,你这草鞋合脚不合脚。”
“要是不合脚,能不能给我们量身定做,我们这就把鞋脱了任你摸。”
听到这些话,妇女将头低下,几乎要埋进双腿之间。
这几个流氓要自己摸他们的脚,毫无疑问触犯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
只可惜此刻她的男人正在开垦新租到的功田,无暇分身来解救自己。
就在妇女无助到几乎要哭出声时,蔡舟来了。
“你们这些混混,大天白日的,竟敢调戏良家。”
“爷爷们要是袖手旁观,岂不违背了殿下设立民兵队的初衷。”
“弟兄们,抄起棍子给我狠狠地打,只要别打出人命就好。”
几个混混猝不及防之下,竟忘了逃跑。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以前遇事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蔡舟,怎么忽然充满了正义感。
等他们想明白后已经晚了,婴儿胳膊粗细的棍子如雨点般袭来,把他们打得哭爹喊娘。
蔡舟见打得差不多了,便招呼弟兄们停手。
“够了,留这些杂碎一条生路。”
几个混混来不及感谢,立马从蔡舟面前溜走,只怕他下一秒就改变主意,令自己接着挨打。
卖草鞋的妇女当即表
示感谢。
蔡舟却摆了摆手,不想接受这份感谢。
“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罢了。”
“殿下设立民兵队,让我们吃上了皇粮,每月又能拿几钱银子的饷银。”
“若是连这等泼皮无赖都不敢出手教训,将来还怎么保卫家乡。”
这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里,不少人因此改变了对待民兵队的态度。
比如说从外地来到南郡投资发展的商人们。
靳云霍便是其中之一。
他坐在马车里从头到尾旁观了这场一边倒的斗殴,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些民兵武力不强,为人倒是十分正派,比咱们雇佣的镖师、趟子手强多了。”
“若是结成军阵,使用殿下发给的军中制式武器,民兵队的战斗力甚至要超过镖师们。”
“要是运送货物、出行,能雇佣这些民兵作为护卫就好了。”
“只可惜,他们是殿下的兵,我既使唤不动,也容易遭殿下猜忌。”
靳云霍忍不住摇了摇头,对于不能使用这些民兵而感到遗憾。
与靳云霍相对而坐的靳家大管家却是旁观者清。
他放下手中的账本,与自己老爷相对而视。
“老爷,您既然想雇佣,就去雇佣好了,何必畏首畏尾。”
“这些民兵名义上接受殿下节制,可实际
上算不得是殿下的兵马。”
“一来,殿下将这些民兵的指挥权下放到乡三老的手中,而不是亲自掌握。”
“二来,殿下只为这些民兵提供了基本的军粮和微薄的饷银,并命这些民兵平时耕种,闲时训练。可见殿下没把这些民兵当做真正的军队。”
“既然如此,您提议雇佣民兵作为护卫又有何不可。”
管家的话说到了靳云霍的心坎里,成了令他做出行动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干就干,靳云霍来不及去视察自己刚买下的土地,直奔归庄乡三老处。
乡三老是一个十分古老的职位,说是三老,其实只有一人。
乡三老本是负责本乡教化之人,随着朝廷对基层的控制力衰退,乡三老渐渐成为了一乡之地的掌控者。
当初靳云霍购买土地打算建设工坊,就是找乡三老作为中间人。
可当靳云霍踏进乡三老的家门,他才发现自己来晚了。
归庄的乡三老姓王,是一个总是拄着拐杖佝偻着背的小老头。
“靳老爷,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