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军的确做到了不遗余力。
此战双方兵力对比是,圣教军八万人,晋军四万余人。
双方兵力对比悬殊,所有人都感到胜券在握,只要接敌,立马就能凭借兵力优势摧毁晋军。
但他们忘记了一点,晋军的披甲率接近百分之百,而且都是训练多年的职业士兵。
这些人的作战素质远非圣教军这些训练没几天的新兵蛋子可比。
这也是为何圣教军围城多日,却始终不能拿下砀山郡的缘故。
以圣教军的战力,若无内应帮助,加之敌军轻敌大意,攻城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冷兵器时代,敌我两军的距离往往很接近,一是为士兵体力着想,二是双方采用的兵器决定了不需要有太长的距离。
因此,没过多久晋军便同圣教军撞在了一起。
剽悍的士卒举着刀盾闯进敌人的军阵,如同一头野猪横冲直撞,直到被人砍断脖颈才不甘地放下手中武器。
至于赵岐手中的禁军骑兵,这只部队要作为预备队、护卫队使用,所以暂时还不能派到战场上。
战况很快陷入了焦灼态势。
虽然圣教军为这一天做了很多准备,可面对斗志高昂的晋军,这一切仍显得太脆弱。
杨勇臣手下的沧州兵前赴后继,不惜用性命做代价,也要搬开拒马,为身后的同袍打开一条进攻的通道。
看到这一幕,饶是杨勇臣这样沉浮官场多年的官员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弟兄们,我杨勇臣对不住你们。”
“我把你们从沧州城带出来,却不能把你们带回去。”
“亲兵随我来,本将要亲手装殓这几位义士的尸体。”
杨勇臣的举动赢得了士卒们的感激,他们不惜顶着圣教军猛烈的箭雨向前冲锋。
还好圣教军的箭矢质量不佳,往往把一个身穿铁甲的士卒射成了刺猬人也没死。
但接下来的战斗对于沧州兵而言仍十分艰难。
因为他们要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
好在杨勇臣还有些智慧,见正面硬冲难以突破敌人的军阵,便想到了从侧翼突击的办法。
杨勇臣部仅有万余人,很轻易地便调整好了作战方略。
而圣教军在背面摆开了三万多人马,人数一多,指挥就变得困难起来。
再加上姬仲坐镇中军,精力全都放在大皇子赵岐的身上。
圣教军来不及改变兵力部署,只能眼睁睁看着杨勇臣以多击少,从自己的侧翼突击过去。
见此情形,大皇子赵岐大喜过望,误以为是杨勇臣成功打败了圣教军的后军。
为了扩大战果,索性将三千禁军铁骑派出去,绕到圣教军的两翼发动袭击,策应杨勇臣部。
可事实证明,赵岐高兴得太早了。
禁军虽然精锐,可兵力实在太少。
猝然杀出去,很快就陷进了圣教军的方阵之中。
而两侧的方阵又立马包抄过来,几乎将禁军步卒围死。
看到这一幕画面,赵岐目眦欲裂。
“不好,我的禁军被围起来了,这群泥腿子贼寇想要吃掉他们。”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赵岐遭遇围攻的同时,刚刚从圣教军侧翼杀出来的杨勇臣,又遭到五千铁人军的攻击。
这些铁人军装备精良,又经受了长期的军事训练,战斗力几乎可与禁军相提并论,再加上以逸待劳的因素。
几乎是刚一接敌,杨勇臣部沧州兵便被击溃。
局部崩溃不打紧,可怕的是因此而产生的连锁反应。
杨勇臣部本就归心似箭,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砀山郡城这鬼地方。
如今突出重围来到外界,又遭遇一只精兵追击,上上下下立刻丧失了斗志。
许多人为了加快逃命的脚步,甚至将盔甲、刀枪丢在地上。
不得不说,这的确给他们的逃命带来了帮助。
追击而来的铁人军或被绊倒,或被财物所引诱,纷纷放弃追击下去。
盔甲毕竟无比珍贵,随随便便一套就要几十贯钱。
赶来袭扰的禁军铁骑遇到杨勇臣部溃兵,只好绕开他们,继续前进。
不巧被铁人军撞上,禁军铁骑一开始仗着马力冲锋,占了不少便宜,给铁人军造成数百伤亡。
可随着周围的圣教军越聚越多,禁军铁骑们意识到,没有友军的协助,遑论击破圣教军的侧翼,就连返回大皇子身边也成了件难事。
于是他们只好调转马头,趁圣教军将自己围死之前逃出去。
这一转身的功夫,便被铁人军造成不少伤亡。
得知这一切消息后,大皇子赵岐立马瘫倒在地,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今日战败,我平叛军元气大伤。”
两万多禁军步卒尚在圣教军的包围之中,他们一死,自己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些禁军步卒,就连大皇子赵岐也有危险。
姬仲为这一天谋划了许久,岂能轻易放过他。
“铁人军全部出动,目标大皇子赵岐。”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算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