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月亮,脚下土地震荡,西禾被少珩艰难拖着往官道跑,身后传来尖锐的啸声,回头瞳孔一缩,一只巨大的狰狞黑影仰天长啸,苍穹下无数鸟兽四散而逃。
西禾脸色苍白,握紧少年的手:“少珩……”
老妇人闻声朝后看了一眼,脸瞬间变了:“我的亲娘勒!”抱着鸡狂奔,两条细腿跑得比他们还快,距离瞬间拉出一大截。
少珩匆匆扫了一眼,俊脸难看无比:“不要回头!”拽着她奔跑。
西禾边跑边回头,那是一只体型巨大,通体赤红的变异东方铃蟾,尖啸后立即将猩红的眼珠盯向了逃命的鸟兽,长长的舌头一卷,奔跑的犀牛立即被卷入它口中。
西禾倒吸一口凉气,天凝山怎么会有这种精怪?这体型绝对不是短期成长起来的。
上辈子原主早早回府,之后前往仙门修炼,华老爷看女儿这么争气也拖家带口去了,记忆里是一丁点关于此的都没有,而少珩在剧情中被挖丹田、抽筋脉,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她暗暗咬牙,这些仙门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这怪物在眼皮子底下长这么大!
就在此时,吞了十几只野猪、山羊的蟾蜍将目光转向了官道上的鸟兽,看到西禾三人,眼珠一亮,庞大的身躯挪动而来,每走一步地面震荡一下,很快到了眼前。
西禾‘艹’了声,疯狂催动灵力——现在这情况也不管暴不暴露了,先活命再谈其他,然而这一催‘哇’一口血喷了出来!
少珩吓得肝胆俱裂,急急抱住她:“大小姐!你怎么了?”
西禾简直吐血,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安安静静的心脏,会在灵力进来的刹那突然暴动!疯狂吞噬灵力,所过之处她的筋脉成了破破烂烂的大马路。
西禾推少珩:“……你快走。”
反正她不会死,但少珩要是因为她改变剧情挂了,此界天道得跟她拼命。
少珩怎么可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死死抱住她,甚至蟾蜍近在咫尺也不回头,笑了笑,虽然十分难看:“大小姐,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遭遇这些事。”
“大小姐,下辈子我想一开始就守在你身边,好不好。”
他眸色温柔,一脸视死如归,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西禾:……不禁动容。
“好。”她说。
少珩便抱住了她,闭上眼睛。
蟾蜍带着恶臭的舌头直直朝他们卷来——
“孽畜尔敢!”
一道清凌凌的剑光凌空劈来,砍在蟾蜍身上。
舌头一痛,蟾蜍痛得下意识收回,愤怒的眼珠子瞪向罪魁祸首——半空中,两个青衫修士衣袂翻飞,脚下踩着飞剑。
西禾指尖一顿,掌下微微扭曲的空间顷刻溃散。
少珩也愣住了,仰头望向夜空中的仙人。
美髯修士已经跟蟾蜍斗了起来,气质洒脱的青年剑修立即对他们道:“我们乃灵山派的修士,此地出现妖物不可久留,二位快速速离去!”说完虹光一闪,去给自家师兄帮忙。
那蟾蜍居然有些手段,喷出的黏液落在草地上冒起青烟,剧毒无比。索性这二人都是筑基修士,对付一个二阶后期精怪不在话下。
一时间两修士一精怪,打得巨石翻滚,尘土飞扬,让凡人震撼无比。
少珩呆呆看了半晌,收回视线,搀扶起西禾:“我们走。”
天幕晦暗,两边的树木幽深,少珩背着西禾疯狂奔跑,沿路还有镇上拖家带口逃命的百姓,大家都感受到了地动,吓得卷铺盖就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他们终于跑到距离天凝山两个镇子外的镇上。
大家累极,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地上还瘫着许多鸟儿、动物,吐着舌头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如果是平时大家一定高兴坏了,现在谁也没心情计较,都在议论那地动是怎么回事。
“哎呦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就感觉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地老晃,说不准就是这个地动!”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记得前年我有孕,明明站得好好的,突然地就晃了一下,差点没把我家小宝摔没了。”
“哎呦,太可怕了,看来天凝山是不能住了,我得投奔我那云州的表亲去。”
最后都决定离开这儿,到别的地儿谋生去。
少珩小心喂完西禾喝水,帮她擦了擦嘴角,轻声道:“小姐,我们回云州吧,到家您就没事了。”
西禾点头,扫了眼被木棍绑住的手臂,她现在是真成了残废,受内伤就算了,昨晚那蟾蜍即将卷到他们时,她已经做好准备给它最后一击了。
结果还没出手,灵山派的修士突然出现,以至于她没死,但这只手算是废了。
少珩也看着她的手,嘴角抿得很紧,眼中满是沉痛和悔意,都怪他。
决定要出发,少珩就跟找了一辆平板车,又买了条毛驴,一床被子,抱着西禾上了驴车,正准备离开,老妇人拽住了驴车,死皮赖脸要跟着:“看我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万一路上出事,你们不得亏心死……巴拉巴拉”
这老太婆运气格外好,昨晚那么危险的情况,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