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闻言,就知道谢靳言是为了照顾她,才这样说的。她中午的那顿饭确实受到了方宇鑫的影响,令她没有吃饱喝足,所以现在虽不到五点但还是感觉到饿了。 她往谢靳言指的方向走了几步,轻咳了两声,又回头冲身后的谢靳言说着:“那一起吧,我也有点饿了。” 谢靳言马上快步跟上纪瑜安,一刻也不拖延。他带着纪瑜安越过一个又一个摊位,最终在一个私房菜门前停下。 “这家私房菜真的很好吃,我以前来岑阳我就经常过来吃。” “难怪你刚刚对岑阳大学的路那么熟。” 谢靳言一听不禁勾起嘴角。“言川大学总爱跟岑阳大学搞交流,所以我总会过来。” 纪瑜安恍然大悟,难怪谢靳言对岑阳的私房菜都如此熟络。 私房菜馆很小,但因为私房菜不仅有主食也有小吃,所以还不到饭点人也特别多。他们到的时候,只有外面小角落有个位置。 “要换地方吗?坐在外面会有点冷。” “没关系,就坐这吧。”纪瑜安摇了摇头。 两人坐定后,谢靳言率先在菜牌上勾勾画画。 “我点了三个招牌,如果一会不够可以再加。” “这里真特别,都是手写的。” “对的,据说是几十年保留下来的习惯了。” 纪瑜安点着头,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茶。 菜上得极快,两荤一素,且都是纪瑜安爱吃的。她顾不上那么多,大快朵颐了一番。 谢靳言叫了两碗炖汤,一人一碗。 纪瑜安喝完炖汤后,就觉得真吃饱喝足了。 “这也有桂花糕,你要尝尝吗?” 谢靳言看她是真饿了,也怕她没吃饱。 “不用,我的肚子装不下了。”纪瑜安摆了摆手,见谢靳言在包抄剩余的菜,就主动拿勺子替他舀着菜,放进他的碗里。 “不是都说女生有两个胃吗?一个用来吃饭,一个用来吃甜品。” “桂花糕严格意义上算饭,不算甜品。” 谢靳言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那什么是甜品?” “比如杨枝甘露。”纪瑜安一本正经地糊弄着他。 谢靳言却信了,赞同地附和着。 “那下次去吃杨枝甘露。” 纪瑜安捂着嘴不再说话。 “你捂嘴干嘛?”谢靳言看她的动作有些纳闷。 纪瑜安松开了一丝空隙,但仍捂着嘴。“你休想再从我嘴里找到下次见面的理由。” 谢靳言闻言,看她一脸识破真相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失笑。 “糟糕,被你发现了。” 等到桌上的菜一扫而空,天已经黑了。冬日的天黑得极快,纪瑜安想起晚上的灯火节拿起单子要去买单。 “干什么?”谢靳言碗里的汤还有大半,抬头就看见纪瑜安拿起了那个单子。 “晚上有那个灯火节,我想去看看。” “想看也不是你买单的理由。”谢靳言伸手按下那个单子。 “你别抢,你已经买了好几次了。” “你可以在下次的时候再买单。” 纪瑜安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你这次不给我买,就不会有下一次。” 谢靳言立刻把手抽开,一副老板您请的模样。 纪瑜安冷哼一声,起身到收银处结账。她因这一天与谢靳言的相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不停地挠着,轻柔也有些痒。那边谢靳言的背影挺拔,与那天亭子里的背影一模一样,再与年少时穿着校服外套的背影不断重叠。 谢靳言在校三年都是优秀学生代表,是一众师生眼中一等一的乖学生,打架与他根本毫无关系。 当年她曾在学校美术老师那里学过一阵子画画,不仅是她还有另一个女生与她一起。 美术老师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偶尔会在教授她画画时有一些出格的举动。比如他的手指会时不时轻柔地拂过她的手臂,或是手掌在她肩膀的位置磨蹭。 纪瑜安当下就表示不适,多次逃离后干脆不再继续上课。美术老师大概看她没便宜好占,也不再把关注点放在她身上。 她一开始以为美术老师只是对她这样。可没想到对跟她一起学画画的女生也是如此。 那次纪瑜安路过画室,亲眼目睹美术老师想把手伸向那个女生的肩膀之下。她本也感到害怕,可不知怎么地就鼓足了勇气冲了进去,一把推开想更进一步的美术老师。 那时时间已七点,学校学生早走了大半,更何况是不起眼的画室。 美术老师看着纪瑜安的到来,非但没觉得自己的好事被撞破,反而来了兴致。在纪瑜安去搀扶那个女生的时候,美术老师奸笑着关上了画室的门。 她当时真以为一切都完了。那个女生紧紧地抱着她,两人蜷缩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见美术老师就要扑过来,画室的门就在这一瞬间被砸开。 破门而入的是穿着白色校服的谢靳言,他手上拿着一把已经变形的椅子,他的衣角也因为那把椅子而弄得脏兮兮的。 美术老师被突然冲进来的谢靳言懵在原地,当下就想爬起来离开。 谢靳言上来就把那个椅子一下子砸在美术老师身上,他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但纪瑜安看见当他转向她们这个方向时,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那个女生没有做片刻停留,拉着纪瑜安就往外冲去。 纪瑜安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谢靳言,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第二天美术老师就离职,毫无原因。纪瑜安知道,那是谢靳言干的。 这件事她对谁都没有提过,似乎变成了她与谢靳言之间的秘密。 纪瑜安其实也很想知道当年的谢靳言到底认不认识她,他是否还记得这件事? 谢靳言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买完了吗?” 谢靳言的轻声提醒,把纪瑜安的思绪从回忆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