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来了。” 谢靳屿低声喊着谢靳言,冲谢靳言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纪瑜安当场怔住,看着谢靳言捧着花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 他的眼底充斥着晦暗的似笑非笑,都在告诉着纪瑜安此刻的他有多危险。 “阿屿,开业大吉。” 谢靳屿笑着接过谢靳言手里的风信子,与自己手里原本拿着的郁金香放在一只手上。 “谢谢哥,你今天终于有空出来啦?” 谢靳言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谢靳屿手里的郁金香上,眸底的似笑非笑转而变得深沉起来。 “嗯,今天有空,郁金香不错。” 纪瑜安的视线下移,看着谢靳言的手指把玩着自己的手表,指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面前不停地晃着,令她不由得想起梦里抚着叶以柠后脑勺的那只手。 她的眼神迅速黯沉了下去,再抬眸看谢靳言已然面无表情。 谢靳屿盯着手里娇嫩的郁金香扬起了嘴角,飞速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纪瑜安,柔情在他的眼里一闪而过。 “这是瑜安送的。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瑜安,是我在国外认识的好朋友。瑜安,这是我堂哥。” 居然是堂哥。 难怪他们的名字只相差一个字。 原来他们竟然有这样的渊源。 纪瑜安心里的苦涩难以言喻,她此刻才惊奇地发现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与谢靳言有些关系,才会令她在不断远离他的过程里,又不停地碰见他。 “不用你相互介绍的,纪瑜安,我比你更清楚她。” 纪瑜安猛然抬眸看向谢靳言,谢靳言此时的眼神在谢靳屿那里。 “她是我同事。” 纪瑜安刚刚还吊着的心随着谢靳言的话大起大落,她隐隐感觉到谢靳言是故意的。 谢靳屿却觉得自己的堂哥很是奇怪,平常都懒得多解释半句,今天意外地有些喘大气说话,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是一个项目组的吗?那还真是挺巧的。” 谢靳屿的目光再次瞥向纪瑜安,见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面前的那个湖泊。 “瑜安,你还记得这个湖泊吗?” 纪瑜安顺势转过身,背对着谢靳言。 “嗯,谢师兄这幅作品我记得,那时候我就见过了。” 谢靳言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走上前几步,站在他们的面前,听着他们的对话。 谢师兄? 瑜安? 他们的称呼那么亲昵。 纪瑜安叫他可都是直呼其名,从来都是谢靳言谢靳言的,没有半分感情。 她叫谢靳屿谢师兄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软绵绵的意味。 好不爽,他什么时候能感受到这份亲昵啊? 而不是每次都是冰冷冷的拒之门外。 谢靳言本是来祝贺他多年未见的堂弟画廊开业,因为就在元山古城他想着中午午休的时间来正好,没想到走进安白画廊的中心先是看到巨大的纪瑜安的摄影作品。 作品里的她在画画,照片里她的侧脸白皙宁静,令他不由得代入其中,深陷她的宁静。 纪瑜安站在正中央,笑着将手里的郁金香递给谢靳屿。 谢靳屿则不断地凑近纪瑜安,两人似乎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谢靳言只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一股想冲上去将他们分开的冲动涌上心头,被他死死按住。 此时此刻的纪瑜安和谢靳屿仍在讨论着谢靳屿的摄影作品,两人的交谈声仿佛在提醒着他的格格不入。 他只是局外人,始终融不进她们的世界,或者说是她的世界。 谢靳屿对纪瑜安的情感绝不只是普通朋友,他一眼就能看穿谢靳屿的心思。 可凭什么呢? 同样的谢家人,纪瑜安却没有对谢靳屿退避三舍。 而对他谢靳言,纪瑜安简直当他是洪水猛兽一般躲闪着,生怕挨近他半步。 “上次我在微信跟你说的,你还记得吧?今天有空的话,我可以详细跟你说说的。” 谢靳屿侧头望着双眼紧盯摄影作品的纪瑜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嗯好呀,我今天有空的。” 纪瑜安的目光不曾离开过面前的摄影作品,只是点着头应着谢靳屿的话。 谢靳屿和纪瑜安的对话毫无保留地传入谢靳言的耳里。 微信? 纪瑜安到现在都不肯把他加回来,只是愿意把他从号码的黑名单里拉了出来,但多数的短信她也不回复。 谢靳屿经常发微信给纪瑜安吗?他们天天聊天吗?他们都在聊什么呢? 谢靳言越想就越气馁,脑子里不停地循环着他们微信的问题。 有空? 谢靳言的火蹭的一下直冲天灵盖,情绪在一瞬间迸发而出在脑子里炸开成鞭炮,噼里啪啦地回响。 纪瑜安难得约他去看戏剧,结果出了幺蛾子,她直接把票卖了,把他微信删了,见都不肯见他。 他主动找她,也能清楚地看见她眼底的抗拒。 现在谢靳屿一问,纪瑜安就说有空。 有空干什么?约会吗?他们要聊什么事? 谢靳言的拳头瞬间握紧,猛地抬起头才发现在他沉思的时候,眼前本在讨论着的两人已经走到下一幅画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着。 他大步朝她们的方向再次走来,这次站在纪瑜安的身旁站定。 纪瑜安就这样像汉堡一样夹在谢靳言和谢靳屿之间。 “瑜安,你现在还有自己去摄影吗?” 在国外时,纪瑜安用奖学金攒了一台相机,那段时间的她疯狂拍着各种各样的风光和人文,她只想记录自己在那里的一段生活。 后来相机丢了,她像是被剥掉了外壳,内里的激情已不复存在。加上她准备回国了,也对相机丢了这件事感到算了,跟这个相机没有缘分。 幸运的是,她的大多数图片都保存在了她的电脑里,她一直有拷贝的习惯,所以损失的是那台相机,里面的照片绝大部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