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佯装不太舒服逃到了洗手间,她躲在隔间里不停地平复着自己涌现出来的情绪。 谢靳言表面与她说会处理婚约,给他一些时间,可结果晚上她就撞见他与叶以柠共进晚餐。 叶以柠和谢靳言亲吻的场景再度在纪瑜安脑中放映着,他们在没有人的地方会吻得那么难舍难分吗? 纪瑜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开,因那些自己想像拼凑出来的片段,也因在同一个餐厅看见面露欣喜的叶以柠与漫不经心的谢靳言。 她努力深呼吸,将脑子里这些不合时宜的想象甩了出去,才走出隔间到洗手台洗手。 待纪瑜安回到位置时,叶以柠已经走了,连那边的谢靳言也没了踪影。 这更加印证了谢靳言和叶以柠一起吃晚餐。 “刚刚那个女孩算是世交的女儿,我们从小就认识,而且她还是我堂哥的未婚妻。” 谢靳屿眼见纪瑜安回到座位,神色温柔地对纪瑜安解释道。 堂哥的未婚妻,就是谢靳言的未婚妻。 纪瑜安点了点头,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但刚刚以柠说她认识你,说你们是一个项目组里的同事。瑜安,你同时在元山古城项目里认识我哥和以柠真的挺巧的呢。” 谢靳屿的唇角勾了勾,与纪瑜安继续着谢靳言和叶以柠的话题。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谢靳言和纪瑜安之间莫名的尴尬和暧昧感,所以当纪瑜安看见叶以柠后推说不舒服要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一大半。 可说实话,他与谢靳言的感情并不深。谢家老爷子一直不太喜欢二伯母,也就是谢靳言的母亲,认为二伯不仅跟谢家的竞争对手结婚,婚后还直接把魂勾了走。 二伯和二伯母生下谢靳言后,就出国工作了,一直没怎么回来过,谢靳言则是养在谢家老太太那里。谢靳屿除了逢年过节去给谢家老太太请安之外,极少见到谢靳言。 后来谢家老太太病逝,谢靳言更是直接搬离谢家去了二伯母的秦家。 谢家老爷子气得要死,对谢靳言不闻不问。 而他也许是谢家老爷子最小的儿子的孩子,加上谢家老三嘴甜,哄得老爷子喜笑颜开,所以谢家老爷子对谢靳屿也有几分偏爱。 就是这样的成长环境下,谢靳屿和谢靳言虽是堂兄弟但见面的机会却极少,感情自然也不会很深厚。加上他自小也很少见到二伯,所以对二伯一家都只停留在长辈口中的离经叛道。 谢靳屿见过叶以柠好几次,也知道自己这位堂哥与叶以柠有婚约,只是没想到这些年过去,直到去年谢靳言才回国。 他常听自己的父亲说,谢靳言回国后怕是要履行与叶家的婚约,毕竟那是双方老爷子早就定下的姻缘。 但他总觉得谢靳言不会这么乖乖地娶叶以柠,除非谢靳言自己喜欢叶以柠,否则按照二伯家遗传的离经叛道背离规则的性子,家族联姻是捆绑不住谢靳言的。 今天纪瑜安出现在他的安白画廊,与谢靳言站在一起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谢靳言的变数极有可能是纪瑜安。 因为谢靳言的双眼就像粘在纪瑜安身上那样,不曾挪开半分。 可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既然能在言川与纪瑜安重逢,他谢靳屿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纪瑜安。 谢靳言是在元山古城项目里遇见纪瑜安,可他认识纪瑜安是几年前在国外。 他不一定会输,只要他能坚定不移地慢慢攻略纪瑜安,他相信总有一天会打动她的。 这样干净耀眼的女孩,他只想占为己有。 “嗯,是挺巧的。谢师兄,那后续的工作你这边确定了告诉我就行。只要时间能错开,不影响正职工作都是没问题的,周末也可以。” 谢靳屿喜欢眼前这个女孩自然又不畏辛苦的性格,在国外时他就见过她连轴在各种各样的兼职里转着,为了她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还因成绩优异取得奖学金后给家里寄去。 纪瑜安独立懂事顾家孝顺,这些无不令谢靳屿钦佩。 “瑜安,有时候适当休息还是很有必要的。等新展开始我告诉你,争取让你多休息...太累对你而言也不好。” 纪瑜安没有什么异议,两人继续吃完了这顿饭。 这里的菜精致的摆盘和氛围,都让艺术感十足的谢靳屿感到无比的惬意。 对面坐着的还是他心怡的女孩,他心底的愉悦更加泛滥。 他死死按住自己悸动的心,手指假意把玩着红酒杯来体会片刻的静谧。 “瑜安,你想找的月亮的找到了吗?” 纪瑜安在国外有一次的课题作业是自由发挥,她命名为找月亮,那几个月内拍了不同时段月亮的变化和阴晴圆缺,其中还有一些手绘图。 谢靳屿也是在朋友那里听说,后来在学院的作品展示中看见了纪瑜安笔下的那些月亮。 纪瑜安天生属于艺术,她有自己独特的感受和表达方式,这让同是艺术出身的谢靳屿兴奋不已,如同找到知音。 纪瑜安愣了愣,才意识到谢靳屿指的可能是自己留学时的课题作业。 她心里泛起一阵不适感,总觉得谢靳屿在刻意与她找话题,生硬地令她除了工作什么都不想聊。 她本就与谢靳屿不熟络,如果不是他说有委托的活,今天这顿饭她怕是也不会来的。 “我没有再找月亮,一切都落地了。” 谢靳屿看出了纪瑜安态度的敷衍和没有深入交谈的兴致,也不勉强她自顾自起身结账。 谢靳屿喝了酒本来找司机来接他时,一并将纪瑜安送回家,却被纪瑜安拒绝了。 纪瑜安提出要自己饭后消食,要散步一段再回家。 “那你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纪瑜安礼貌的点着头,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