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了纪瑜安客厅的落地窗里,没有纱帘遮挡着的客厅似乎被阳光和屋外的绿意填满了温暖。 纪瑜安从卧室里走出来时,谢靳言的轮椅在沙发旁边,手里拿着纪瑜安前几日留在沙发上未读完的诗集。 “早。” 昨晚谢靳言洗澡时让她放了一张凳子进去,并将他所有的衣物都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把她关在了外面了。 纪瑜安一直等在外面,眼见十几分钟后谢靳言喊她进去,就看见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厕所墙,手指了指一旁换洗下来的衣服。 “我洗干净了自己的内裤和袜子,其他的就得麻烦你放洗衣机里了。嗯就是还有...内裤和袜子也得麻烦你帮我晾一下。” 谢靳言罕见的双颊红晕,纪瑜安分不清是因为洗澡还是因为他害羞。 “谢靳言,我家也不是没有生活过男人,你不用那么害羞的。” 谢靳言因纪瑜安说的话开始胡思乱想,扶着墙凑近了纪瑜安,言语间透着危险低沉的意味。 “什么叫你家也不是没有生活过男人?谁呀?你以前的男朋友?” 纪瑜安闻言感到一阵语塞,她没发现谢靳言怎么是醋劲那么大的一个人呢。她伸手一把捞起谢靳言的衣服用手夹着,另一只手搀扶着谢靳言的身体,扶他慢慢走到厕所门口放置好的轮椅上坐下。 “纪瑜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靳言拽住了想要走的纪瑜安,持续逼问着。 “没有,都不是!我以前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的呀,更何况你的不也是衣服吗?我不至于跟一个病患计较男女差异...” 谢靳言一听纪瑜安说是外公,立即放开了她。 纪瑜安的视线放在了自己小臂处,谢靳言松开了她。那里好似还停留着谢靳言停留在她身上的温度,让她意识到此时此刻出现在她家浴室里的谢靳言,并不是自己的梦。 “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一起住才能照顾你吗?” 浴室的雾气因浴室门的开启显得站在浴室门边的纪瑜安周围,缭绕着飘散出来的雾色。 谢靳言不自觉怔了怔,伸出手想触碰纪瑜安,在即将碰到时回过神来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腿断了怎么是我故意的?但想跟你在一起是真的。” 纪瑜安冷哼了一声,把谢靳言推到了客厅就拿着他换下的衣服去了洗衣机。 到睡前纪瑜安提出要将主卧让给谢靳言睡,因书房的是单人床怕谢靳言本就骨折睡得会不舒服,却被谢靳言一口拒绝。 “我腿断了又翻不了身,单人床也挺好的。房租是你付的,我没有任何理由因为骨折霸占你的主卧,除非——” 纪瑜安一脸疑惑地看着谢靳言,等着他解答自己的问题。 “除非我们结婚了,我就会毫不客气与你共享主卧。” 谢靳言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似乎对他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纪瑜安将紧紧握拳的手藏在身后,压抑着自己心里忍不住跟着谢靳言对未来的设想继续往下想的欲望。 “早点睡吧,晚安。” 纪瑜安回到卧室后,发现谢靳言给她转了五千,并且文字注明了钱的用途。 伙食费。 【接下来要麻烦纪师傅照顾我了,不够的话再跟我说。毕竟在我腿好之前我得吃纪师傅的,住纪师傅的,白吃白喝还是不可取。】 纪瑜安纠结了片刻,她想起谢靳言逗她说的同床共枕,心里一紧她的手指就按下了谢靳言发来的转账。 她回想起一晚上谢靳言逗她的场景,不由得咬牙切齿输入着文字。 【为了不与谢教授同床共枕,这钱我确实得收下。】 回复完谢靳言的纪瑜安锁屏睡觉,而一墙之隔的谢靳言却因为纪瑜安的这句话迟迟无法入睡。 导致第二天的他醒得很早,就先起来了。 “早。” 纪瑜安一觉睡醒早就把昨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正准备走进厨房做早餐时,被谢靳言叫住。 “因为不确定你平常几点起来,刚刚我已经订好早餐了,你可以先洗漱一会儿就到了。” 谢靳言翻到纪瑜安原本翻开的地方,按照她的习惯将书放回到沙发原位,又缓缓推着轮椅朝纪瑜安这边过来。 纪瑜安站在原地看着谢靳言步步向她逼近的动作,才意识到谢靳言推轮椅竟然这么熟练,她起来时本想去书房帮忙,却发现书房早已空无一人。 “在想什么?一大早冲着我发呆呢?” 谢靳言把轮椅推到纪瑜安身旁,望着她怔怔的模样就觉得一阵好笑,但面上不显,只因他有重要问题要询问她。 “我在想,你看起来很会推轮椅。”纪瑜安顺着自己的嘴就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感觉这样说有些不妥又继续补充道:“因为看起来很熟练,也不需要我的帮助。” “对呀,因为高中时我腿也骨折过,你没发现吗?”谢靳言把手放在轮椅的扶手上,想起来什么又变了一个语调说话。“噢也是,高中时的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可以帮别人偷我的照片,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我谢靳言。没关系的,你不知道我腿断过我能理解的。” 纪瑜安被谢靳言突如其来的茶言茶语弄得语塞,她那时候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谢靳言,怎么可能凡事都烂熟于心呢? “那你又记得我高中时的每一件事吗——” “我记得诶,你要考考我吗?年级第三。” 纪瑜安望着得意洋洋的谢靳言,就想着如何反驳他,却急得双颊霎时间变得通红起来—— 她家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谢靳言因纪瑜安脸上的表情变换,他的眼色也逐渐深了好几度,眸底犹如晦暗的漩涡妄图将纪瑜安吞噬。 她像是被获救了一般,终于可以揭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