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转过身,又继续抬脚离开蒋瑜的身边。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回答蒋瑜的问题。蒋瑜对她而言,仅仅只是普通的同事,连朋友都谈不上,她的私事连自己都没想清楚,凭什么要与蒋瑜诉说? 谢靳言的举动无疑是在向大家宣告她们之间不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他在那晚她醉酒后开始转变了自己的方式。 纪瑜安这下是彻底明白,谢靳言说的等他回来不再是过往的步步为缓,以循序渐进为主,而是带着占有欲的逐步紧逼。 负责任也不是开玩笑的,他是真的要她负责。 纪瑜安到安白画廊时,谢靳屿已在办公室里等她。 “瑜安,你来了。我给你点了你喜欢吃的轻食,你先吃点我们再聊吧?” 纪瑜安的视线落在谢靳屿办公室里的那个茶几上,上面摆着一份轻食还有一杯白桃果汁。沙发的角落里放着一束玫瑰花和一个袋子,就是刚刚谢靳言口中所说的那些。 “好的。” 她收回了停在沙发上的目光,缓缓走到茶几前坐下端起那份轻食开始吃了起来。 谢靳屿仍伏案工作,似乎在对着什么信息显得神色严肃。 办公室里寂静一片,偶有纪瑜安咀嚼和谢靳屿翻看资料的声音。 “谢师兄,你已经吃了吗?” 谢靳屿翻看着档案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地先点着头,又说着:“我才刚来,吃过了。你先吃稍等一下,我这里的工作处理完就跟你说。” 纪瑜安拿着手里的叉子戳进那块鸡胸肉里,嘴里回应着谢靳屿。 “没关系,你慢慢来,午休还有段时间的。” 早上大概十点的时候,纪瑜安收到了谢靳屿的微信。 【瑜安,中午有时间吗?时间计划出来了,想跟你讨论一下细节。】 纪瑜安想了想便答应了谢靳屿,又与负责订餐的同事说中午不用订她的餐了。 待纪瑜安吃完那份轻食后,谢靳屿终于对完了手上的资料,吵死纪瑜安这面走来,坐到她一旁的沙发上。 纪瑜安感觉到一旁的沙发深深地陷了进去,此刻的谢靳屿离她只有不到一拳头的距离,令她莫名感觉到来自谢靳屿身上的压迫感。 她不着痕迹地佯装起身将轻食扔进垃圾桶里,默默坐在了谢靳屿对面的沙发处。 谢靳屿的余光眼瞥着纪瑜安扔完垃圾后并没有坐回原位,眼眸里的低沉深了几分。 对面的纪瑜安低着头,完全没有要看他的意思。 他刚刚从停车场走到安白画廊的途中,看见坐着轮椅的谢靳言。他刚想去打招呼,询问自己这位堂哥的腿时,看见谢靳言的同事们围着似乎在说八卦,脸上都是打趣谢靳言的表情。 谢靳屿想着等晚一些再问吧,刚要往前走的时候,他眼见纪瑜安从他面前穿过径直走向谢靳言。 他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凑上前靠近了些,在空中与谢靳言的眼神交汇着。 谢靳屿就听见令他无比震惊的问题— “你们是在谈恋爱同居吗?” 谢靳言和纪瑜安同居了?! 他捏紧了手里玫瑰花和袋子,强装镇定地看着谢靳言的方向,但谢靳言没有再看他一眼。 下一秒纪瑜安突然就坐进了谢靳言的怀里,被谢靳言温柔地揽在怀里。 “我在追求她,她可能还要再看一看我的诚意决定要不要接受吧。但她为了照顾我,确实每天很辛苦。” 谢靳言的话语清晰准确地传入谢靳屿的耳畔里,这位堂哥的温柔也是谢靳屿从未见过的样子。 谢靳言与他一直不算很熟,自小谢靳言与他爷爷和大伯之间的矛盾,谢靳言在奶奶去世后更加不与谢家亲近。而他对堂哥也停留在表面的寒暄,没有更多深入的家人之间的亲近,更别说看见堂哥这样温柔的一面。 谢靳言在他两次画廊开业都到场祝贺,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他总觉得谢靳言心里有一把秤,但不局限于传统意义上的纲常伦理,全凭谢靳言自己的准则和喜好,谁都不可能强迫他。 谢靳屿看着在谢靳言怀里的纪瑜安,有些涨红了脸却没有开口澄清。他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没想到自己在国外的退缩和绅士风度,竟让谢靳言因元山古城项目捷足先登。 谢靳言的回答表面上是澄清没有与纪瑜安谈恋爱,可实际上就是在向全世界宣布,谢靳言喜欢纪瑜安,且正在努力追求。 至于同居,这摆明了就是欲盖弥彰,留足了让旁人遐想的空间。 所以纪瑜安也是喜欢谢靳言的吗? 他难道就没了机会? 谢靳屿一直陷入沉默里,令纪瑜安有些疑惑。 “谢师兄,你说吧。” 纪瑜安拿出上次从这里拿走的资料,攥着一支笔必要时可以在上面做记录。 “瑜安。” 谢靳屿从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中走出,忍了忍还是决定向纪瑜安寻求一个答案。 “你和我哥是在一起了吗?别误会,我只是路过不巧看见了你们。” 纪瑜安抓着笔的动作紧了紧,抬眸看向对面的谢靳屿,谢靳屿正盯着她,双眼一眨不眨地锁住她的目光。 “没有。” 纪瑜安说的是事实,她与谢靳言确实没有在一起。 “但他在追求你,对吧?” 谢靳屿的问题让纪瑜安迟疑了片刻,她很清楚面前的人也是谢家人,也知道谢家老爷子并不喜欢她,更别说让她进谢家的门。 那么谢靳屿又会是什么态度? “我们只是朋友之间的交谈,你别紧张啦。” 谢靳屿看出了纪瑜安的犹豫,咬着牙安慰着纪瑜安,语气间尽是柔和。 “对。” 纪瑜安本不想回答谢靳屿,在她眼里谢靳屿其实与蒋瑜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可能谢靳屿跟她的交情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