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收拾了行李回去陪纪外婆过年,谢靳言也不得不暂时住进了陈圳川的公寓里。 陈圳川送谢靳言到理想新城的公寓这边,秦笙让陈圳川留下来吃饭,又命令谢靳言跟着她进厨房。 “妈。” 秦笙拿起菜刀面朝着谢靳言,冷冷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你腿断了,我都会让你跪下。” 那把菜刀直直地落在谢靳言旁边操作台上的砧板,谢靳言面不改色地接上自己母亲的眼神。 “妈,谁知道您跟我爸会突然回来呢。” “哼,是吧,妈妈这次回来就是要吓所有人一跳。”秦笙冲谢靳言挑了挑眉,语气间明显洋溢着得意,又瞬间转为嫌弃。“谢靳言,我不回来,你老婆都没了。你看看你什么效率?用的都是什么损招?搞了半天连女朋友都不是,真是我都替你着急。” 谢靳言无辜地耸着肩,示意自己也是毫无办法。 “她油盐不进,我不用苦肉计让她住进别人查不到的房子里,那能怎么办呢?” 秦笙撇着嘴,一手撑在谢靳言身后的操作台上。 “臭小子,你们住进老房子起码要跟我说一声吧?搞得这样的大乌龙,到时候小纪跑了你不得怨死我呀?” 谢靳言抿着唇,毫不客气地对自己母亲说着:“现在就怨你了,不用等到时候。” “你这个臭小子!想得什么损招,一起住了那么多久,这都拿不下小纪!” 谢聿秋听到声音,疾步走到厨房里来劝架。陈圳川也紧随其后,生怕错过谢靳言被他母亲教训的场景。 “老婆,孩子也是没办法,才借老房子一用的。我们还是别责怪他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小纪劝住,别忘了我们回来的目的。” 秦笙听谢聿秋的话逐渐回过神,她想着那天去劝纪瑜安,也许人家小姑娘心里能想通呢? “对呀小姨,给人家一点时间吧。阿言的腿过完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纪瑜安就跑不过他了。” 谢靳言越过谢聿秋,眼见身后的陈圳川一脸的幸灾乐祸,不自觉地瞪了陈圳川一眼。 秦笙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门铃声响起。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彼此,这个时候谁会来家里? 陈圳川主动转身去开门,秦笙推着谢靳言和谢聿秋一道走出了厨房,眼睁睁看着拄着拐杖的谢老爷子和谢家老大夫妻一起走进了他家。 “哟,难得弟弟和弟妹回来,我的侄子呢?没跟着一起回来呢?不然人可算齐了。”谢家老大率先开口,满脸的笑意让秦笙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往上冒。 谢老爷子一声不吭地就坐在了沙发的主位上,谢家老大和张园园也紧接着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这是自己家的架势。 “爸,大哥,大嫂。” 谢聿秋面无表情,双唇紧紧抿着,毫无温度地对着沙发上的三人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爸。” 谢老爷子的眼睛斜斜地撇了过来,不悦和责备布满了他的双眼。 “您来做什么?” 谢聿秋的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并不愿意应酬谢家,这个年一开始也只想跟谢靳言和秦家一起度过。在最后他会单独回到谢家去,解决他的大哥非要把他的儿子抢走过继的这件事。 只是想不到,还没到年三十过年的时候,他们三人竟会不请自来。 秦笙则是一言不发,手搭在谢靳言的轮椅把手上,谁都不搭理。 “爷爷,大伯,大伯母。” 谢靳言徐徐开着口,谢家老大和张园园看着谢靳言就是一副看儿子的面孔。 “靳言,你的腿好些了吧?趁着你爸妈回国,我们有些事也该说说清楚。我说老二家的,你们究竟要把靳言霸占到什么时候?他小时候你们俩就不管他,丢下他自己在谢家,我们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他,提出让他过继到我们名下。你们倒好,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张园园不满且不屑地看了一眼满脸不喜的秦笙,她是秦笙的大嫂,可一句大嫂的尊称都没听秦笙说过。 谢家老大接过张园园的接力棒,也对着秦笙和谢聿秋的方向摆着大哥的谱。 “既然你们回来了,也该明白靳言不光是你们的儿子,也是谢家的长孙。谢家需要他履行他的义务,他就有义务继承我们谢家,该过继到我名下日后为我养老。以前想不通不要紧,现在靳言也不小了,该在适当的年纪做适合的事情,他的未来还是接手谢家,还有接受我们为他安排的婚事,这样对他才是好事。” 谢老爷子也赞同地点了点头,盯着秦笙的眼神极为严厉与不善。 “老二家的媳妇,你看不见我吗?还是这样没有教养,不懂得喊人吗?你们大哥大嫂说得对,靳言本来在十二年前就该走这条路,被你们耽误得硬生生拖到了现在,一切都该步入正轨了,你们跟着到时候去公证处办理一下手续吧。” 秦笙忍不住地一拍旁边的饭桌,完全没了自己原本教授模样的端庄。 “她们都说,对待地痞流氓和不要脸不该太有教养,我现在深以为然。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也不要蹬鼻子上脸,我没有去找你们麻烦,你们还要上门来,是当我秦家和谢聿秋好欺负吗?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丢下靳言一个人在谢家?你们还记得我死去的婆婆吗?你们还记得谢靳言究竟是谁的孩子吗?别说十二年前,就算再过十二年,谢靳言也只是我和谢聿秋的孩子,要给我们养老的,你们啊做梦吧!门都没有!” 张园园的眉头紧皱,她没料到秦笙竟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她们,甚至连谢老爷子的面子都当场驳回。简直目无尊长,毫无家教,粗俗之极! “你说的什么话!谢靳言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