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靳言公寓里折返回纪外婆家后,他在楼下等待纪瑜安上楼的时候,接到了医院护工的电话。 “吴姨,怎么了?” 吴姨就是他为纪外婆请的护工,也是秦家固定的几个护工之一。自那次在警局里,谢靳言知道肇事司机是他小叔谢宇珩的司机后,就感到事情不对劲。 待谢靳言托人调了纪外婆家附近的监控,他发现这辆谢宇珩不常用的车分明就时常在那附近转悠,完全不像是走错路的样子。那天撞倒纪外婆也许是意外,但持续在纪外婆家转悠看起来就像是有预谋的。 肇事车辆是谢宇珩不常用的车,但司机确实谢宇珩经常用的这一位。 谢靳言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他拿不准这些是谢家的授意还是谢宇珩的意思,亦或者是司机被人收买,像上次的邮件威胁那样混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觉得是谢家所为。 他跟小叔谢宇珩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在他有意识以来见到小叔的面简直是屈指可数,而小叔在他印象中,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虽然深得谢老爷子的宠爱,但在谢氏集团并不是掌权人。 如果是谢宇珩的意思,那小叔又为什么要对纪瑜安的外婆下手呢? 种种疑惑都让谢靳言不敢大意,所以他为纪外婆请来了护工,名义上算是帮纪瑜安减轻负担,也是知根知底的护工,但实际上他也是为了保护纪外婆。 如果纪外婆真出了什么事,纪瑜安可能连最后的支撑都没了。 “谢先生,我发现老太太的药不一样了!我今天去打水准备给老太太吃药,我打开药瓶仔细闻了一下,感觉跟以前闻起来的味道不一样。但颜色和过去非常相近,几乎是一模一样!您放心,我没有给老太太吃下去,我去护士站谎称说药没了,下去药房重新拿的药。” 护工因为在来之前就被谢靳言叮嘱过,所以每一次给纪外婆吃药她都会格外地注意,生怕出了什么差错。所以连同纪外婆吃的饭菜,她都是自己做好送来,绝不让纪外婆接触到外面的食物。她没想到今天就真的让她发现了药不对劲,就急急趁着拿药的间隙给谢靳言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吴姨麻烦您把那些不对劲的药收好,我明天来取。最近请您尽量缩短离开外婆的时间,或者我再叫一个护工在您不在的时候看着外婆也可以。” 那边的护工应了声好,又说着:“谢先生,要不然我让我儿子在我回家做饭的时候,过来陪一下老太太吧?我儿子读大学,刚开学课业不是很重,也经常在家里,我让他去顶一下,他二十岁大小伙子也能打。” 谢靳言闻言,轻轻勾唇笑了笑。 “吴姨,我们不需要他打架的。既然您可以解决这个空缺问题自然是好的,您和您的儿子都注意安全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护工很快挂断了电话,可谢靳言却面无表情目视着前方。 背后的那个人安排了车祸,眼见纪外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又趁着护工去打水的空隙偷换纪外婆的药,这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构成犯罪了。 这不是他能自己去查的事情了,必须要报警寻求警方的帮助了。 至于纪瑜安... 纪瑜安这时候正巧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谢靳言忙下车去迎,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你该让我上去帮你搬下来的。” 谢靳言接过行李箱,就把行李箱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里。 “没关系,也没多少东西的,不重。” 纪瑜安坐上了副驾驶,双手交叉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手指。她不知道她的决定是否正确,但她只想像纪外婆说的,把握现在,珍惜当下。 眼前人就是坐在驾驶座里启动车子的谢靳言。 纪瑜安和谢靳言回到了熟悉的老房子里,唯一不同的是冬至在梧桐路没有跟着回来。 “还是先不要接冬至回来吧。我们这段时间都会很忙,等忙过这阵子再说吧?” 纪瑜安打开灯,转头看向紧跟着她走进来的谢靳言。 “都听你的。” 谢靳言的眼眸里盛满了温柔,就快把纪瑜安邀进他的眸子里一同沉醉。 纪瑜安盯着谢靳言,缓缓凑近了谢靳言,伸手拉了拉他的领结让他靠近了自己。 “啪!”她瞬间又把灯关上了。 谢靳言在黑暗中任由喉结上下快速地滚动着,看她再度向自己挨近。 “做什么?” 纪瑜安微微勾起了嘴角,令已经适应黑暗的谢靳言看清了她眼底的狡黠。 “我想看看谢教授是不是真的会像嘴上说的那样...大可慢慢来?” 谢靳言一下子揽住了纪瑜安的腰,让她贴进自己的怀里。 “纪师傅想要拉动进度条,我也是不介意的。就如刚刚说的,我都听你的。” 谢靳言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打在纪瑜安的脸上,她本想逗一下谢靳言却被反过来撩拨,脸上的红晕消散不去。 纪瑜安气恼地把谢靳言的领结拉了下来,在她快要亲上谢靳言的唇时,谢靳言的手机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她瞬时间挣脱开了谢靳言的怀抱,让他接电话。 谢靳言平复着自己被撩起来的情绪,深深地看了纪瑜安一眼才接起了电话。 “哥,我刚刚正好在市一院附近,避免夜长梦多就去取了药。真他妈的跟原来的药一模一样,除了气味稍有不同,别的都没有区别,好在被吴姨发现了。” 秦皓的大嗓门不仅传入谢靳言的耳里,也飘进了纪瑜安这里。 她错愕地看向谢靳言,只想知道所有的前因后果。 “好,明天拿去化验,看看这玩意究竟是什么。化验结果一出就报警,不拖拉。” “好,我明天就去办。真没想到那个司机竟然是谢家老三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