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靳言听完了纪瑜安对他说的,关于日记本里的内容后,瞬间铁青了脸。他对纪语年和叶朝鹏上一辈的事情有一些认知,但没有了解过详情。他没想到当年纪语年的早产背后竟有这样的隐情,突然也明白为什么纪瑜安一开始就是要远离他。 因为对家人的保护,也会胆怯孤立无援的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情况。 谢靳言很难想象,如果当年背后的那些人加大了剂量,直接让纪瑜安死在纪语年的腹中,那也就不会再有后面的一切了。他有些后怕地把纪瑜安抱在怀里,感受着纪瑜安在他怀里的体温,才能确认纪瑜安是真实存在着的。 他不可能是第二个叶朝鹏,也会死死抓紧纪瑜安,从此他与纪瑜安将共进退。 “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都在的。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都需要留一个心眼。上次换药的事情还没完全查出来,现在外婆要出院回家了,我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然让外婆搬到秦家那个院子里吧?院子里的房间很多,我外公外婆也会非常欢迎的。而且那些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把手伸进梧桐路的院子里去。” 纪瑜安知道谢靳言的提议出于他的好意,可怎么看怎么不妥当。先不说她们才刚刚在一起没多久,也还没结婚就拜托谢靳言帮忙了很多事情,其次住在梧桐路的院子也很不合适,会打乱大家的生活节奏,还会让纪外婆知道自己的车祸可能不是意外。就像当年她母亲的事情一般,这让纪外婆如何接受得了,岂不是再揭伤疤吗? “不行,我还不想让外婆知道这些,我怕她会想起我母亲,也会想起过去那些伤心的事情。她回到这里比较好,也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谢靳言一下子就懂了纪瑜安的担心和顾虑,想着心思细腻的纪家人大概很在意这些,他只能将自己的想法作罢。如果纪外婆非要搬回来这里住,那他请一下保镖在这附近也能安心一些。 纪瑜安对请保镖这件事有一丝犹豫,但想着自己不能无时无刻陪在纪外婆身边,还是要有人来保护纪外婆,也就点头答应了。 谢靳言见纪瑜安同意了也不懈怠,马上找人安排保镖到这边来。他还联系了负责案子的陆警官,正巧还未离开警局,他们就择日不如撞日把日记本送了过去。 陆警官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因为他自己本身是外婆带大的,更加不能容忍有人对老人下手。他当着纪瑜安和谢靳言的面仔细地把日记本里的内容阅读了一遍,脸上的沉重不亚于刚刚听见真相的谢靳言。 他做警察这么多年的直觉告诉他,纪外婆的车祸、医院里的换药事件、威胁纪瑜安的邮件,还有此刻他手里日记本中记录的怀疑,都是有关联的且很可能是同一伙人做的。但究竟是不是叶家,他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 “这本日记本现在要作为证据暂时由我们警方保管,请二位放心,我会尽早查出真相的。日记本里说的那个姓何的阿姨,我们会顺着线索到岑阳去找的,一有消息就马上通知二位。” “麻烦你了,陆警官。” 谢靳言见纪瑜安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便率先开口回应着陆警官。 陆警官大概也看出纪瑜安情绪上的不对,跟谢靳言交换了眼神后,让谢靳言带走纪瑜安。 纪瑜安木然地被谢靳言牵着走,满脑子都是她母亲在她早产时,躺在手术台上的无助和绝望。年少的她曾经对她母亲有诸多的不满,她痛恨母亲的恋爱脑,也对母亲有很多恶意的揣测,更讨厌自己为什么不是儿子,不能让母亲如愿以偿。 因为这些想法,让她在那时一直与母亲争吵,忽略了母亲其实对她也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心和爱。她拼命地钻牛角尖,还为了自己可以摆脱叶家姓氏,不惜拿着录音笔去找叶朝鹏,让她母亲最后的那点念想都消失殆尽,以至于到最后没有生机撑不到那年盛夏。 作为女儿的她在多年后,总会反省年少时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心里假设很多个如果,却再也回不到她母亲还在的时候。 谢靳言眼见纪瑜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他也不去打扰纪瑜安,只是牵着她的手缓缓向前走着,当作夜晚的散步。 “谢靳言。”纪瑜安缓过神来,看着眼前拉着她往前走的谢靳言。“我母亲那时候还跟你聊了什么?我想知道,把你记得的都告诉我可以吗?” 谢靳言闻言,真的在努力回忆着纪语年在他脑子里的模样。说实话,他快要想不起来纪语年的样子了,只能依稀记得那是一个端庄又温婉的女人。不过,他与纪语年的一些对话,当年他有记录下来,因为怕自己忘记,也因为对纪瑜安的好奇,总觉得自己记下这些会有用处。 “?” 纪瑜安听到谢靳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复述诧异至极,又忽然明白自己怎么就能栽在这个人手里,因为十二年前的他就已经煞费苦心地要记得,才见过几次面的纪语年和纪瑜安。 “谢教授,我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吧。” 纪瑜安佯装委屈地对谢靳言说着,谢靳言的脸色果然顿时就变得跟天色一样黑。他目光沉沉地凑近了纪瑜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在纪瑜安的脸上亲了一下。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继续亲你了。你为什么不说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从十二年前开始的呢?我可是被我岳母盖过合格章考察过的,我岳母看中的小伙子能错吗?” 纪瑜安一听谢靳言的话就感到哑言,伸出手指戳了戳谢靳言的胸膛控诉道:“谁是你岳母,谁准你这么说了?你才刚刚名正言顺,别逼我把你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