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要死了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生死有命,不是我去了她就能病好痊愈了。我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希望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大家各过各的生活,这是十几年前就已经说好的了。” 叶朝鹏一开始还不知道纪瑜安打的什么主意,直到纪瑜安的手机里清晰地传来了自己在当年叶以柠生日会上,曾对叶至说下的那些话。他的脸色猝然间变得煞白,像是反应不过来地伸手指着面无表情的纪瑜安。 “你录音了?!你竟然小小年纪的,懂得把这些东西录下来?!” 纪瑜安不管叶朝鹏的惊愕,拿着手里的录音一步一步逼向他。 “如果没有这段录音,我母亲根本不会同意我改名换姓,也不会彻底地对你失去希望。但也因为这个录音,她也放弃了求生欲,没能熬过那年盛夏。叶朝鹏,当你一次又一次在方静艺床上寻欢作乐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有个名叫纪语年的女人还在满怀希望地等着你回头。她生不了儿子,她怪的是她自己不争气,而不是你的抛弃,她还为你找理由开脱,理解你是家里的独子,需要儿子传宗接代。你呢?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纪语年吗?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过你因为出生在冬至,而你随口取名为叶至的我吗?” 叶朝鹏因纪瑜安的逼问愣在原地,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 “当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叫你爸爸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能在她那样无助的情况下,去看看生命垂危的纪语年。我不渴求你会爱我,但对于纪语年你也没有一丝挂念吗?” 纪瑜安的语气在这时候变得凌厉起来,手机里的录音与她的声音交错地传入叶朝鹏的耳畔间。 “你没有,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良心?你连去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即使她快要死了,你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当年的你这样对待我们,你凭什么认为现在你叫我叶至,我会满怀欣喜地回应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关心你的破事?你凭什么认为我对你和我母亲的故事感兴趣?” 叶朝鹏被纪瑜安的一连串问题惊得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他的心瞬间因纪瑜安冰冷的眼神不住地收紧。这些天他一直梦见纪语年,梦里的纪语年还是学生时候的模样,年轻朝气极有活力,飘扬的白裙子在炙热的阳光下,如光一般温暖人心。 这一幕幕回忆令他不自觉地想起二十六年前,他们曾那样真心地谈恋爱,也那样期待纪语年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他也真的在那时候,想象过自己牵着纪语年的手步入婚姻殿堂的模样。 他爱过纪语年,但他们之间还是他欠纪语年的更多,多得他用这一辈子也许都没办法偿还。 叶朝鹏艰难地开口,他的耳边还回荡着他对叶至说的拒绝的话,更是感觉羞愧万分。 “爸爸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我是真心来道歉的,希望你能够原谅爸爸...爸爸会用接下来的一生来补偿你,给爸爸一个机会可以吗?” 纪瑜安关闭了手机里的录音,只觉得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叶朝鹏可笑至极。 “你是真的对我和母亲感到歉意,还是因为我的男朋友是谢靳言,你认为有利可图才想跟我道歉呢?亦或者说,你发现到头来你的宝贝儿子不是你亲生的,与你真正有那个该死的血缘关系的人是我,是你的私生女,怕日后没人给你养老才想将我认回去?” 叶朝鹏像是被戳破了自己所有的心事,在纪瑜安面前赤裸着身体的那样错愕。 “爸爸是真心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你的,小至——” “别再叫我这个名字了,多听一秒我都觉得恶心。”纪瑜安大声呵斥着叶朝鹏,深呼吸后又继续往下说着:“叶朝鹏,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我不可能与你相认的,你也不用想着拿我母亲来打亲情牌,更别想着去打谢靳言的主意。我当初低声下气求你去看我母亲,你不情愿,现在又来找我,晚了。你死心吧,请你离我远一点。” “瑜安,你听爸爸说,爸爸没有什么其他目的,只是想认回我的亲生女儿——” “叶朝鹏,你不是我爸爸。” 纪瑜安往后退了一大步,与叶朝鹏保持着距离,并坚定无比地朝叶朝鹏开口。 “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更不会替我母亲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