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瑜安在睡梦中挣扎着醒来,现实里的自己也是满脸的泪水。她一下子弹坐起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似是还未从自己的梦里彻底清醒过来。她的冷汗从额间和背后一点一点渗出,她抬手胡乱地抹了抹,努力平复着自己处于激动状态下的情绪。 她已经许久没有再梦到过纪语年,竟没料到在祭奠后当晚就梦见了。在梦里她的母亲抚着她侧脸的触觉,是那样的真实,可再回到现实中面对还在寂静的夜里,她第一次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三点半。原本睡前抱着的冬至早已不知去向,再抬眸看去她的房间门留了一条门缝,大概是冬至半夜出去吃东西。 纪瑜安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抹净,又起身换了干净的衣服后,整个人才恢复了干爽的状态。 她打开自己的房门,走到客厅时发现此时的冬至吃饱后在沙发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她不自觉露出了无声的笑容,折返回自己房间时,她的余光又瞥见房门对面的书房。 “谢靳言是个好孩子,他完成了十二年前对我的承诺,我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安安,你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纪语年在她梦里对她说的话,又闯入了她的耳畔间。 纪瑜安的手从自己房门上收回,转过身推开了谢靳言的房间门。房间内的谢靳言正熟睡着,丝毫没有察觉有人走进了他的房间里。 她一步一步朝着谢靳言走去,在他的床边坐下硬是钻进了谢靳言的怀里,紧紧地抱着谢靳言。 睡梦中的谢靳言本睡得好好的,越睡越觉得不对劲,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起初他以为是冬至,他还下意识伸手去摸冬至的小脑袋,上手摸了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冬至,手里的触感是温热滑嫩的肌肤。 “...嗯?” 谢靳言瞬间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手抚摸着纪瑜安露出的半截手臂。他怀里挤进来的分明就是纪瑜安,还是紧密地往他怀里拱的纪瑜安。 纪瑜安也还没睡着,感受到谢靳言的动静就抬眸看去,正好撞上谢靳言清亮的眸子里。谢靳言的眼眸里满是疑惑,夹杂着一丝深邃的复杂。 “梦见妈妈了,想跟你一起睡。” 纪瑜安软糯的声音传入谢靳言的耳里,就是她在向他撒着娇。 “床太小了——” 谢靳言的话被纪瑜安打断着,纪瑜安凑上去亲了亲谢靳言的下巴。 “不小,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谢靳言的眸子因纪瑜安落在他下巴的吻瞬间变得深沉起来,他直接起身将纪瑜安打横抱在怀里。 纪瑜安上一秒还在床上,下一秒已经腾空。她惊得伸手抱着谢靳言的脖子,瞪了一眼谢靳言。 “干什么?怪吓人的...” 谢靳言用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门后,走进了纪瑜安的房间里,又抬脚把纪瑜安的房门带上。 “两个人一起睡当然是睡大床啊,为什么要去挤那张小床呢?” 谢靳言话音刚落,纪瑜安就被扔进自己的床里,他也顺势压了上来亲吻起了纪瑜安。 房间里的窗帘随着窗外的风摆动着,纪瑜安被谢靳言来势汹汹的吻弄得差点喘不上气。 “喂,想跟你待在一起不是让你耍流氓的。” 谢靳言撑起自己的身子,又重重地亲了一下纪瑜安,顺手扯着一旁的被子在她身边躺倒。 “...纪小姐,睡醒有点反应是正常的。” 纪瑜安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她刚刚明显地感觉到谢靳言身体的变化,这也是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谢靳言明目张胆的欲望。她和谢靳言在一起住了小半年,即使他有反应都会被他隐藏起来,或是会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去冷静。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谢靳言苦笑着牵起纪瑜安的手,示意她闭上自己的嘴。 “不是你故不故意,是我很难不胡思乱想。” “那怎么办?要不你回去睡吧。” 纪瑜安的“始乱终弃”令谢靳言咬牙切齿地捏了一下纪瑜安的手。 “...纪瑜安,迟早吃了你。睡觉!” 最后两人手牵手安安静静地完成第一次一起睡觉。 之后的谢靳言开始厚颜无耻地每天晚上都出现在了纪瑜安的大床上,美曰其名是不想让自己的岳母担心女儿睡不好觉。 “谁是你的岳母?谢教授,您可真是蹬鼻子上脸呀。” 谢靳言把刚躺下的纪瑜安拉入自己的怀里,笑得一脸无辜。 “你妈妈就是我的岳母呀,不然还能有谁呀?你喜欢什么姿势,我都可以的。” 纪瑜安抡起拳头就捶着谢靳言的胸膛,冷笑着:“谢教授,你不要擦边。” 谢靳言不管不顾的将纪瑜安又贴近了自己,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可没有,你别乱想我就不是擦边。” 纪瑜安咬了咬谢靳言的下巴,以表达自己对他的不满。但她不得不承认,这几天晚上跟谢靳言一起睡,她的确感觉安定多了,也慢慢习惯了在谢靳言的怀里入眠。 又到了言川中学一年一度的开放日,谢靳言带着纪瑜安回到了他们的母校。母校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毕业生留言板在不断地扩充着长度。 这是言川中学的特色,言川中学专门弄了一面长廊,以作为毕业生的留言板。校方会做定期的墙面保护,还会不断地加固,只为了能留下每一个毕业生的踪迹。 纪瑜安和谢靳言十指相扣在校园里散步,大多是准备报考言川中学的学生家长来参观,剩下的就是像他们这样的毕业生,回到母校寻找过去的记忆。 他们走到操场的主席台下,纪瑜安指着主席台就对谢靳言说着:“优秀学生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