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妄说完,便拔腿大步朝寺庙大门走去。
纪徽音被小罗纹扶着站起身,面上还带着几分恍惚。
不多时,萧无妄忽地回身看向她,玩味勾唇:“还不走?要让本王请你?”
纪徽音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匆匆地朝悟念行礼:“多谢师父相助。”
悟念面带悲悯,“施主言过了。”
匆匆跟上萧无妄的步伐,来到山门前,便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牵来了马匹,候在阶下。
萧无妄翻身上马,转而居高临下地瞥向纪徽音:“你母亲在县衙?”
顺利地过了头,纪徽音恍惚地点点头。
“驾!”萧无妄纵马而去。
下山路上,小罗纹十分不安。
“小姐,那安王殿下真的会为咱们做主吗?他毕竟并非此地通判县衙,若是……”
纪徽音攥紧了手,低声道:“一会儿你回府上,按照我说的,以最快的速度预备这些东西——”
她附到小罗纹耳边,低声轻语。
小罗纹惊疑不定,“小姐,您说的这是——”
纪徽音眼睫微垂,露出几分自嘲。
前世林启递来的聘礼单子她记得很清楚,自然能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林启如
今敢诬告到府衙,说明那聘礼多半是落在了别人口袋里,或是被林启藏匿起来,想找到恐怕很难。
那就只能她纪家出血了。
况且,她也不能把希望全数寄托于萧无妄的身上。
纪徽音看向小罗纹,眼神凝重,“你尽快去置办,我去府衙等你。”
一路下山,目送着小罗纹带人离开,纪徽音四下张望,一时间却没见到萧无妄的身影。
心头涌上一点淡淡的失望。
也罢,既然如此,便只能搏一搏了……
纪徽音深吸一口气,独自缓步进入府衙。
一进去,纪徽音眸色便是一冷。
只见此时堂上,纪怀恩和林启分站一边,此时两人都齐齐看向她,面色各异。
林启眼神阴鸷嘲弄,而纪怀恩则是一贯的老神在在。
纪徽音没有理会林启,只是似笑非笑看向纪怀恩:“二叔公也在这里,真是让徽音意外。”
“你母亲出事,我自然放心不下。”纪怀恩说的煞有介事,“徽音啊,你放心,有二叔公在,绝不会让你和你母亲无辜受冤的。”
纪徽音冷笑一声,没有应答。
纪怀恩睁着眼说瞎话,恐怕来撑腰是假,跟林启暗中勾结才是真。
很快,知县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几个衙役带着纪莹也走了出来,纪徽音瞳眸微紧,“阿娘!”
纪莹一脸淡然正气,看起来并没受什么屈打,纪徽音这才稍稍放心。
见到女儿,纪莹的脸上才有了几分波动,“徽音!你没事吧?”
“徽音没事!”纪徽音忍着泪意急忙说道。
一进去便先听到一声怒喝:“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纪徽音转头看去,福身行礼,“民女纪氏徽音,见过大人。”
知县眉头深皱,“你是聘礼案中被告犯人纪莹的亲女?”
纪徽音泰然应声,“回大人,正是。”
知县闻言却摆摆手,“此事关乎婚嫁,你一闺阁女儿过来做什么?还是回去吧!”
“大人此言不妥。”纪徽音的脊背挺直,如常青松柏,“民女虽未曾出嫁,但此事的确关乎民女。因为林启要强娶的是民女,而非民女的母亲。难道就因为民女未出阁,大人就要否认这一事实吗?”
知县脸色变了几变,而后怒道:“你这是跟本官说话的态度吗?!”
纪徽音淡漠垂眸,“大人要的难道是态度,而非事实?不过话说回来,
民女的态度也无不妥。”
“你!”知县顿时语结,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小女子,居然敢咆哮公堂!”
林启此时忽地开口,语气中满是阴沉傲慢,“知县大人也瞧见了,此女如此狂悖,其母又在悔婚后私吞聘礼拒不归还,实为蛇鼠一窝,您可得好好惩处。”
知县附和着,又怒而瞪向纪徽音,“尔等失信在先,如今又咆哮公堂,实为可恶!还有什么话要说?!”
纪莹的面色隐有怒气,刚要开口,就被纪徽音安抚地握住了手。
“大人可要明鉴。”纪徽音不紧不慢地开口,定定地望着知县,“林启说他将聘礼给了我母亲,那么请问,是谁收了聘礼,大人可有搜查府上?可见收下聘礼的切结书?空口白牙,难道就想污蔑我母亲和我?”
杨知县一噎,瞪着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啊知县大人,您可要明鉴。”纪怀恩此时忽然叹着气开口,“这林启公子先前虽然上门提亲,但当日林启公子并未带聘礼上门,此事可真是莫须有啊。林公子,其中是否有所误会啊?”
林启轻哼:“我可是有人证的!”
纪徽音冷眼看着两人,心中哂笑。
如
果说刚才她还有所迟疑,现在基本已经能确定,这两人是来配合着做戏的!
她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