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月闻言微愣。
反应过来,丁山月微微挑眉,露出个似是而非的笑,“殿下说谁?”
萧无妄眸底划过涟漪,片刻后收回了眼神。
“纪徽音腹中之子,是你的?”
丁山月轻笑一声,“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萧无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时无言。
良久,丁山月勾唇一笑,“徽音腹中之子,的确是在下的。只不过,殿下愿意见在下,恐怕不是为了听在下说这件事的吧?”
萧无妄的眸光里划过几分阴沉,片刻后嗤笑道:“丁山月,你很聪明,你和纪徽音一样,都是聪明人。”
“多谢殿下夸赞。”
萧无妄垂眸执起茶盏,轻抿一口,语气凉薄淡漠,“只是,这世上多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
丁山月似有若无地轻叹一声,“看来殿下已经看透在下了,那在下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殿下,就让小人最后卖一次机灵吧?”
萧无妄冷冷挑眉。
“殿下醉翁之意不在酒,虽是抓我,但也并非是要我,在下说的可对吗?”丁山月笑眯眯地问道。
屋内的气氛一时间凝滞,萧无妄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
半晌后,丁山月轻笑着垂眸
,“殿下不语,那看来,在下说得还不错了。”
“丁山月,不要以为有纪徽音,你就能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萧无妄眸光阴鸷几分,“你救过本王,本王纵然不能要了你的命,却也能让你生不如死。更何况,你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你想再也见不到那个孩子吗?”
丁山月眸底划过浓浓的戏谑。
许久,他才敛去笑意,抬眸看向萧无妄。
“殿下想见之人,已经不在此处了。”
语罢,只见萧无妄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动,眼底的思量一闪而逝。
丁山月泰然自若,“在下的确认识殿下所找之人,只不过,那人与在下也不过是泛泛之交,是而殿下想以此法引那人出来,是万万不能了。”
萧无妄的一双星眸光华流转,微微眯眸,不怒自威,“丁山月,你知道欺瞒本王的下场是什么吗?”
丁山月拖着沉重的镣铐缓缓跪下,俯首一拜,“在下不敢撒谎。不过,若是殿下想见那人,在下倒是可以代为牵线搭桥,只要殿下,放过徽音母子。”
闻言,萧无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直觉告诉他,丁山月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想到纪徽音的肚子
,丁山月的话又变得更加可信。
“你们俩倒是情真意切。”萧无妄轻飘飘地道。
丁山月的长睫微垂,盖去眸底一片隐秘的笑意,声音微沉地道:“只愿殿下,能信在下一次。”
萧无妄冷冷地注视丁山月许久。
“五日之内,本王若见不到人,丁山月,你便不用再做纪徽音腹中子的父亲了。”
“小姐,礼物备好了。”
城外纪家别苑正厅,小罗纹拿了大.大小小的礼盒进来,惴惴地看着纪徽音,“咱们现在就去东府那边吗?”
纪徽音眯着眼看了看天色,沉声道:“你哥哥那边有没有消息?”
“暂时还没有。”小罗纹微微咬唇,“奴婢也不敢将今日之事告知哥哥,怕他乱了手脚,办不好您交代的事。”
纪徽音看向小罗纹,轻轻呼出口气,“小罗纹,别怕。”
她看得出来,小罗纹这是生怕自己舍弃了刘妈妈,不去救人,急着表忠心。
思及此,纪徽音轻声道:“小罗纹,你是个懂事的,在我身边也那么久了,你是我除了母亲以外最信任、亲近的人,你也要信任我,明白吗?”
小罗纹眼眶瞬间红了,哽咽道:“知道了小姐!
”
纪徽音神色坚韧。
“好,我们走!”
坐车进城,两刻钟后,纪徽音抵达了东府大门。
东府的门房见状,缓步上前来迎。
“原来是大小姐。”门房堆着笑,但那姿态颇为闲适,“大小姐怎么有空过来?”
纪徽音缓缓下车,只瞥了那门房一眼,没有接话。
一旁的小罗纹则冷声开口,“你是谁,也有资格来接待主子,跟主子闲话?我们小姐是来拜访叔老爷的,还不快去通禀?”
那门房面色变了变,片刻后不情不愿地转身走了。
不多时,纪琮出来了。
“徽音妹妹!”
纪琮一改之前的阴沉,热情又殷勤,“妹妹怎么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该提前来迎妹妹才是。”
对方摆出唱大戏的嘴脸,纪徽音也乐地看戏,眯眸笑道:“大哥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兄长,哪有来迎我的份?我这不是想着,出了昨儿的事,唯恐大哥哥心里怨我,我就想着上门来解释赔罪,还请大哥哥别怪徽音昨日的耿直鲁莽。”
闻言,纪琮心中冷嗤一声。
好一个耿直鲁莽!
一句话,就想大事化小吗?
这纪徽音如今还真是变了个样,不仅性子
变得厉害了,说话也如此圆滑,还真是不可小觑……
“妹妹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