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
纪徽音莫名的心绪微沉,迟疑良久才起身亲自出去查看。
来到府门口,看到来人,纪徽音神色微变。
“常侍卫?”纪徽音眸中划过狐疑。
常青怎么来了?
“纪姑娘。”常青拱手作揖,语声沉沉,“属下奉殿下之命,前来告知姑娘一声,殿下将启程前往南郊大营点兵,整肃军队,这几日不在城中。姑娘若想好了要将东西转交殿下,待三日之后殿下回来再说。”
纪徽音瞳眸微睁,察觉了些许不对劲。
萧无妄既然派心腹亲自前来,又何必托彩衣阁的老鸨将那圆环交到她手上,提醒她赶紧办事呢?
莫非那根本不是萧无妄着人送她的?
纪徽音神色微凛,“殿下已经启程了吗?”
常青微微蹙眉,似有不解,半晌才道:“还不曾,殿下正在无悲寺中。”
“我能否去见殿下一面?”
纪徽音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
可她想不明白,如果圆环不是萧无妄托人送的,难道是彩衣阁里的某个人给她的?
那此人的用意何在?
纪徽音感觉自己仿佛被套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网里,心头升起几分惶然。
“殿下很快就要启程,怕是没空见姑娘了。”常青眸中闪
过审视,“姑娘若有什么事,可以告知在下,在下会代为转告。”
闻言,纪徽音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长睫微垂,掩去眸底一片晦色,“徽音只是想送一送殿下,若是赶不及,那就不麻烦常侍卫了。”
常青没再说什么,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开。
纪徽音看着常青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回了院中。
她复又拿出那个圆环,反复看了几遍,生怕自己看错了什么。
但最终,纪徽音还是确信,这就是她那只碧玉钗步摇上的东西。
眸光沉沉地收好了东西,纪徽音的心慢慢坠入谷底。
彩衣阁里的那人将东西送来,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
这个问题纪徽音想不明白,她看了看天色,起身前往客院。
纪徽音一边往出走,心中一边思忖——此事问一问丁先生,或许能得到些许头绪。
去的路上,纪徽音叫上了小罗纹,问道:“方才遣下人过去,丁先生可开门了吗?”
“没有。奴婢带着人在门口跟先生说的话。先生说襄儿还没醒,也就暂时不需要人去照顾了。”小罗纹说着,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心中的狐疑越来越重,纪徽音来到客院门口,再
一次敲响了客院的大门。
然而这一次,丁山月很快就将门打开了。
他缓步走出,姿容清俊,面上带着一贯的从容笑意:“你来得正好,襄儿醒了。”
纪徽音不着痕迹地打量丁山月全身,见他除了眉宇间有些疲惫之外,便没有异样之处了,一时间心中升起些许愧然。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进到里屋,见襄儿一脸惺忪地盘腿坐在榻上,似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那边襄儿一抬眸看见纪徽音,很快就打起了精神。
“纪姐姐!”襄儿匆匆下榻穿鞋,过来给纪徽音拱手行了一礼,“襄儿已经听师父说了,这次都是您救我,襄儿感激不尽。”
纪徽音瞧这孩子脸上甚至还带着睡时压出来的红痕,可见是累狠了,一直睡到现在,瞧着精神气都没有回足。
她按着襄儿坐下,“这件事本就是我不好,平白让你们遭了一难。”
顿了顿,纪徽音终是没忍住,询问道:“襄儿,你和刘妈妈是怎么被人掳走的?前日之事你能不能同我细细说一说?”
谁知襄儿愣了许久,最终磕磕绊绊地道:“我,我记不太清了……”
纪徽音一怔。
怎么会记不清?
难道是掳走他们的人给他们喂了
什么迷药?
瞧着襄儿的表情不似作假,像是真的茫然,纪徽音也没有再质疑,只能点点头,安抚他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纪徽音跟丁山月去了堂屋。
“……回来之后他倒头就睡,期间像是魇着了,又哭又闹。”丁山月叹声说着,“连我也是才跟他说了两句话,你便来了。”
纪徽音想起自己刚刚来的路上,心中有些怀疑丁山月,不免轻咳一声道:“我看先生几番推托不肯见人,还以为有什么意外。看样子,襄儿的状态的确不大好。”
丁山月抬眸,眼中划过浅浅的笑意,“纪姑娘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说只是觉得我举止有异,想来一窥究竟?”
“先生言重了……”
语罢,纪徽音抿了抿唇,思索良久,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瞧着先生今日的确不大对劲,想来看看。只要先生没事,我就放心了。”
丁山月笑了笑,“我在纪府别苑,你多加小心是应该的,没什么的。”
纪徽音顿了顿,正要说话时,忽而瞥到丁山月的袍角处,神色微怔。
只见那月白色的袍角有一处极细微的破损,里面的绸布内衬露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