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纪徽音再也难以忽视那感觉。
但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在叫嚣,在疯狂的提醒她——
不可以。
纪徽音狼狈地移开眼神。
“殿下!夜深了……”
纪徽音只觉得说出的每一个字句都十分艰难,“您,您该走了。不然我的侍女看到了,于我于您都不好!”
萧无妄面无表情,“纪徽音,你在害怕什么?”
这话看似问的没头没尾,但是纪徽音却莫名其妙的懂了。
萧无妄是在问她,为什么害怕他的靠近。
纪徽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从不逃避任何事,尤其是重活一世后,她告诫自己,要勇于面对所有的坎坷,改变上一世的结局。
但唯有萧无妄,纪徽音看到他,就只想掉头逃跑。
“殿下,说笑了。”纪徽音声音变得沙哑,“我,从不害怕。”
“是吗?”萧无妄几乎要气笑,“你在害怕本王的靠近,不是吗?否则的话,你为什么一直往后退,一直往后逃?”
萧无妄几乎不给纪徽音逃命的机会,他像是一个残忍的捕猎者,一步步紧逼上来,就要将纪徽音捕入网中。
前世和今生的种种在纪徽音眼前
交织,气息间,萧无妄身上浅淡的沉水香缭绕不绝,纪徽音咬着唇,心跳加速,但面色却一点点发白。
终于,纪徽音猛地望向萧无妄,一双眼里像是下一秒就要落泪,紧紧地盯着萧无妄。
“殿下想我怎么样?”纪徽音极力忍耐话里的颤抖,“嫁给您?做您的侧妃?将来跟不知道多少个女人,抢一个夫婿?徽音再不济,难道,还做不得别人的正妻?”
萧无妄怔然一瞬,正想说什么,只听纪徽音猝然一笑——
“而且殿下是不是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呢!”纪徽音讥诮似的盯着萧无妄,“难不成,殿下是想帮别人养孩子吗?就算殿下想,我也不想!毕竟,我的孩子有他的父亲!”
萧无妄怒极反笑,“你是说那个丁山月?纪徽音,你还要骗本王到什么时候?”
一听这话,纪徽音的眉心跳了两跳。
她几乎以为萧无妄已经知道了什么,然而下一秒,只听萧无妄压抑着怒火道:“若丁山月真是你腹中子的亲生父亲,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再嫁给他,还让你的心腹将今日之事传遍整个扬州!”
看着萧无妄的眼神,纪徽音明白,他还没有知
晓……
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纪徽音移开目光,咽下喉中的苦涩。
见她不说话,萧无妄怒火更盛,说出的话也宛如一把尖刀:“你曾经不是跟本王说,你与丁山月是一对情深义重的爱侣吗?怎么,如今是破裂了,还是说,你红杏出墙,心里有了别人?”
纪徽音的手捏紧,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出声。
“纪徽音,你满口谎言,骗着你母亲和丁山月不算完,如今还想骗到本王的头上。”萧无妄嘲弄挑眉,“本王该说你聪明,还是自作聪明?还是说,你本身就是这样水性杨花——”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让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萧无妄的脸偏到一旁,表情愕然一瞬。
纪徽音的手颤抖着,垂到了身侧。
掌心还残留着麻意,她看到萧无妄的侧颊上很快便浮现出几个指印。
纪徽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良久,萧无妄眸光晦暗地望过来,他勾唇冷笑一声,语气意味不明:“你还是头一个,敢打我的女人。”
萧无妄忽地抬起手,纪徽音吓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传来。
纪徽音正要睁眼看个究竟时,那
双手忽然捧住了她的脸颊。
萧无妄的面容忽然贴近,那张薄唇骤然贴上了她的唇瓣。
纪徽音的瞳孔瞬间睁大。
薄凉的唇瓣轻轻吻着她,与萧无妄方才的震怒表情不同,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仿佛将她当做了稀世珍宝。
但很快,萧无妄的吻忽然加重,攻城掠地起来。
他不由分说似的撬开纪徽音的唇舌,近乎冒犯的入侵,纪徽音受了惊,抗拒的推搡着他的胸膛。
然而萧无妄岿然不动。
纪徽音逐渐感觉到唇瓣上的麻痒,十分的难受,并且她似乎是浑身无力,腰一阵阵地发软。
像是感觉到了纪徽音的异样,萧无妄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势,让纪徽音感到极为不安。
就在她再一次想推开萧无妄的时候,对方却像是不满一般,忽然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纪徽音睁大眼睛,猛地推开了萧无妄。
她有些急促地喘着气,眼睛里泛起水光,羞赧又恼怒地看着萧无妄,“你——”
唇瓣上传来刺痛,纪徽音抬手一摸,便看到一滴血珠。
“你,萧无妄!”纪徽音忍无可忍,“你这个登徒子!”
萧无妄的表情
闲适无比,眸中闪过几分餍足,像是终于得逞了。
他轻哼一声,居高临下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