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梨闭上眼,没有温度的掌心捂在胸口。
整个人仿佛掉入冰窖里。
全凭着感觉摸到那张照片重新放进文件夹里。
砰!
房门被摔上,她双手捂住脸,滚烫的泪珠从指缝间钻了出来。
冷静下来才发现,她这段时间完全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差点忘了她是因为什么才跟景淮之有了纠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砸在地板上。
她轻声呜咽起来,又害怕随时会有人进来。
怎么会,她们怎么会那么像。
哭累了,竹梨独自坐在飘窗上仰头望向窗外。
照片中的女人鹅蛋脸,黑色长发肆意洒落在肩头,一双杏眼水灵动人。
眉心正中间有颗恰到好处的痣,也正是因为这颗痣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清冷感。
从拍摄角度来看应该是被人随意抓拍的,照片拐角处微微泛黄。
大概是经常被人捏在手里查看的缘故。
“谢谢李管家,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吸了吸鼻子,竹梨似乎听到了江栀子的声音。
摸到门边拉开一条缝隙,声音就消失了。
索性开门出去站在二楼露台猫着身子偷偷观察。
“梨子。”
江栀子看到她后毫不吝啬地打招呼。
一楼会客厅,她抱着一叠文件夹站在正中央仰头打了个招呼。
竹梨垂头弯了弯唇:“江秘书。”
简短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江栀子也准备提步离开。
“江秘书是来帮景总取文件的?”
竹梨忍不住提了一嘴。
江栀子停下脚步,回首,面上笑容清朗。
“是的,景总约了日淘的文总抽不开身。”
江秘书离开后,竹梨决定去任星言家住。
她不能再这样和他纠缠下去了,根源必须由她自己斩断。
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放进背包里,又给任星言打了个电话。
当她提着背包下楼梯时,景柚柚喊住了她。
“妈妈,你要去哪呀?”
“可以带柚柚一起吗?”
她耳朵动了动颇为期待感地发问。
竹梨眸子微微一抬,莞尔一笑。
“妈妈是要给好朋友送个东西,一会儿就回来啦。”
艰难地半蹲下平视她的眼睛。
-
景淮之应酬完回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她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好久他也没听到期待已久的声音。
他的眼神有些冷漠和空洞,只好去问李管家。
“太太说是给她朋友送什么东西去了。”
“下午走的。”
李管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景淮之一言不发,转动了几下握在手心里的车钥匙下了楼。
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竹梨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虽是在盯着电视机瞧可心思全然不知道飘到了何方。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起身站到门口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透过猫眼查看敲门的人是谁。
门外的男人眼神里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着急和忧郁,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竹梨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撤了脚步靠在沙发上。
只要她不说话,过一会儿他应该就会走吧。
终于,敲门声停止了。
她长吁了口气,但转念心头又涌起一股子悲凉感。
“竹梨,你犯什么贱!”
巴掌扇了下自己的脸颊,小声警告自己不要心存妄想。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好不好。”
景淮之阖了阖眼,嗓音中带着性感的蛊惑。
竹梨心下一颤,接着摇了摇头。
“你不开门我就一直敲。”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故意加重了力道,声音也渐渐大了几分。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竹梨没开门,倒是住在她对面的大娘怒不可遏地拉开门。
大娘抬手拢了拢睡衣,步子迈得飞快站定在景淮之身边。
即使她拼命垫脚仰头气势还是略显衰弱。
“吵什么吵!啊,大晚上的!”
她双手叉腰,怒发冲冠。
景淮之双眼微微一动,表情说不上太难看。
“不好意思,我老婆生气了我来哄她。”
大娘听完嘴边勾了个浅浅的笑容,悠悠道:“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的真的是。”
“不过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媳妇是用来疼的。”
“我今天下午看到她进屋了。”
说到这,大娘抓了抓脑袋有些困惑。
“我帮你叫一声。”
曲着的指骨还未触碰到门板,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竹梨睫毛上还沾着水雾,迎着他的目光丢了句:“怎么了?”
大娘见状,干笑几声:“你老公来哄你了。”
她不似平常那样脸红心跳,神情平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