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车内的男人,掌心朝上,向颜以沐伸出手。
颜以沐把手搭上去,进入车内在他身旁坐下,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年鹤声,nei……nei也好靓仔啊。”
她粤语还是不熟练,语速说的慢,发音也有点怪。可架不住她声音清甜动听,这句粤语说起来,就像是在人耳朵上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年鹤声唇角弧度愈深,将挡住她脸颊的一缕卷发勾到她耳后,“说的不错。”
他半侧身坐着,左脸也随之转了过来,耳垂上那颗黑曜石的耳钉,便完全暴露在颜以沐的视野里。
颜以沐摸了摸年鹤声耳垂上的耳钉,冰冷的材质,竟被他戴的有了余温,“你怎么又戴这一颗?”
他的衣帽间里,昂贵精致的耳钉数不胜数,但这颗不算显眼的黑曜石耳钉,却是最频繁出镜的那颗。
年鹤声理所应当,“和女朋友在一起的场合,自然要戴她亲手送的。”
颜以沐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独自去英国留学的时候,她就摘了阻止耳洞愈合的耳棒,像是为了故意遗憾她和年鹤声高中时期那段不算美好的过往,她也再没有戴耳环的习惯。
那曾经折腾了她很久才留出的耳洞,自然也跟着时间的流逝又重新长合。
法拉利直接开到了太平山半腰处的酒店,举办宴会的人得知年鹤声要光临,早已在门口候着。
下车后,年鹤声将臂弯抬到颜以沐身侧,颜以沐挽住,两人一起走进去。
颜以沐认出宴会的主人,是上次她在年鹤声办公室见到的那位中年人,身边还站着一位和颜以沐年龄相仿的小姐,妆容精致,气质端庄,应该是对方的女儿。
“小媛,快过来给年总打招呼。”
沈从催促着女儿上前,女儿也不扭捏,落落大方的站出来,“年少能光临,是我们沈家的荣幸。”
没叫年总,反而叫了年鹤声年少时的尊称。
沈从纠正女儿:“现在该叫年总了。”
年鹤声抬了抬手,似乎并没把称呼放在心上。
沈媛心露出感激的微笑,随后将目光放在挽着年鹤声手臂的女伴身上。
浅栗色长卷发披肩,脸蛋精致,身段婀娜,作为陪衬的花瓶尤物,的确是顶尖的。
“这位就是颜秘书吧。”沈媛心主动向颜以沐伸出手,“上次父亲就跟我提起,年少身边添了位能力出众的秘书,今天一见,果然是令我惊艳。”
这句话一出,自然而然的就把颜以沐今天出席宴会的身份,放在了年鹤声秘书的位置上。
颜以沐回握住沈媛心的手,也不知道这位沈小姐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她能力出众的。
年鹤声余光瞥到身旁女孩,明艳的脸上微笑得体,看不出半点异样。
沈氏父女一左一右的引着他们进入宴会厅,厅内原本还谈笑风生的氛围,在数秒钟之内瞬间静了下来。
颜以沐站在年鹤声
身边,在他们进入厅内的一刹那,几乎是立刻感受到周围宾客投射而来的强烈视线。
偌大的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颜以沐身旁的男人,语调漫不经心的开口:“自便。”
停滞的氛围这才开始重新活跃。
圈内金字塔尖的年氏掌权人,光临沈从的寿宴,不仅是给沈氏长脸,也给了赴宴宾客上前攀附的机会,毕竟这位是削尖了脑袋都难见上一面的。
侍者来到他们身前恭敬的弯下腰,颜以沐正要从侍者的托盘里取下一杯红酒,年鹤声便先一步夺走,吩咐道:“上一杯鸳鸯。”
“年鹤声。”颜以沐捏了捏年鹤声的臂弯,“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种正式场合不喝酒喝鸳鸯奶茶,显得她像一个小baby一样。
年鹤声轻晃手中红酒杯,压低声音问她:“红酒和鸳鸯,选一个。”
颜以沐纠结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鸳鸯。”
年鹤声是真的很懂她的喜好,酒水品质再高,在她心里也抵不过一杯港式甜品。
年鹤声拿了酒,对于在场的宾客来说便是可以开启社交的信号。
他们接踵而至的来到年鹤声身边,四面八方很快被围的水泄不通,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站着的沈氏父女,身为主人竟然插不进去。
港圈上流一众年纪相仿的名媛,无不对年氏的掌权人有倾慕之心,沈媛心是其中之一,这次更是想卯足了劲在那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至于那位身边的女伴,沈媛心并没有放在眼里,他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哪个婚前没有几段风流韵事?吻照满港城飞也没有传出过要订婚的消息。
再漂亮再讨男人喜欢也没用,终归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顶多只能得到一个情人的称号,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女朋友。”
人群里,有宾客询问颜以沐的身份。
年鹤声抿了口红酒,一向淡漠的口吻里罕见的有了丝温意,“快订婚了。”
颜以沐拿着奶茶杯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维持的很好,配合着年鹤声,接受着一众宾客的道贺敬酒。
年鹤声来者不拒,红酒连着续了几杯。
颜以沐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