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和煦的阳光淌进槛窗,洒进了屋内。 待容醒醒来,天已经大亮,容醒不是个贪睡的人,醒来之后便自行起身梳妆。 不多时,霖乐便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小姐,今早照顾七皇子的丫环说,七皇子昨夜开窗通风,夜间睡觉许是踢了被子,昨日降下的烧今早又复发了。” 容醒行云流水的起身梳洗,听着霖乐的话,柳眉倒竖,“那便找大夫呀,与我说有何用,我又不是大夫。” 霖乐闻言,笑着开口调侃,“平日见小姐那般紧张他,我还以为小姐喜欢他呢。” 听见这话,容醒那正在梳头的手便顿住了,回忆起年幼时被父亲家暴致死的母亲,心中顿感一阵恶寒。 后来她成了没妈的孩子,后来她封心锁爱。 也许正因如此,穿书之后,哪怕与隋烬相处,她也爱不上他吧。 因为她本就是一个将感情看淡的人。 “小姐在想什么?不会真喜欢他吧?您可是要嫁给太子的。” 霖乐的话将容醒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木梳,望着镜中那一脸坚定的自己。 “我不会喜欢他的,不会喜欢任何人。” 霖乐皱眉,原本只是与自家小姐开个玩笑,万万没想到自家小姐却忽的这般严肃起来,叫她有些害怕。 于是,霖乐赶紧转移话题,“小姐,今日太子便要去江境剿匪了,您可要去送送他?” 容醒没有说话,霖乐便也不敢再提,只当做自家小姐与太子还在冷战。 用过了早膳,听说嬴琅那小子又不肯喝药了,故而容醒的身影便很快的出现在了嬴琅的屋内。 见容醒来了,嬴琅慌忙起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谁知道容醒却事先开口了。 “谁让你夜里开窗的?” 嬴琅十分委屈,耷拉着脑袋不敢小声嘀咕,“不是姐姐说你没在的时候要开窗通通风吗?” 容醒汗颜,自己那时在流濯苑确实说过这话,可是这家伙…… 她一时间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端起霖乐手中那黑乎乎的汤药递给嬴琅。 嬴琅倔强的摇着头,“太苦,不喝。” 他少有闹脾气的时候,除了在他母亲的面前,现在便是在容醒的面前。 容醒有些想笑,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药送到他的嘴边,“猜你怕苦,已然备好了蜜饯。” 望着面前的女子亲自喂到嘴边的药,嬴琅岂有不喝之理?一口一口的便将容醒勺中的汤药给喝了个精光。 容醒望着面前那面容俊美的少年,容色一动,不经意间,竟然勾了勾唇角,倾城的面上浮现出了一抹浅笑来。 “我让霖乐找了一些书籍与你,一会儿我需出趟门,你便乖乖呆在屋内看书不可乱跑。” 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好似在照看一个小孩子,有些郁闷。 容醒的话,嬴琅自然是会听的,但嬴琅还是好奇的开口发问。 “姐姐要去何处?何时回来?” “大人的事情,小孩别管。” 说罢,霖乐便将手中的一叠书卷放到了床边。 “一会儿我回来,你记得与我细说书中内容。” 说罢,容醒便带着霖乐离开了嬴琅的屋子。 “小姐,我看七皇子那副呆傻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识字的呀。”霖乐跟在容醒身后,开口说道。 “总要给他早点事做的,别看他傻,说不定……” 容醒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了,只是她觉得,身为反派,嬴琅应当不会像是她看见的那么简单。 …… 城楼外,旌旗开道。 为首之人骑在马背上,一步三回头,望着身后那高高的城楼,心底一阵阵失望涌上心头。 “殿下,快走吧,容姑娘怕是不会来了。” 冯勤骑着马,走在隋烬的身边,看着自家殿下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消沉的模样,不禁感慨,爱情有毒。 不过说来,自家殿下也挺活该的,明明可以呆在玉京,可是却自告奋勇的要去江境剿匪,这下好了吧?冷战变成分别了。 隋烬的面色不太好看,一来是因为他后悔领兵剿匪了,可是皇命难违。二来是因为自己即将离京,可容醒那丫头竟不来送自己。 想着,他一拉缰绳,就准备带领身后的士兵们加速前进,最后朝着身后的城楼望去。 他原本以为依旧事与愿违,可是不曾想却看见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