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和的床榻上,男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觉得自己的心口之处传来一阵剧痛。 昨夜发生的一切宛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之中一一浮现,正在此刻,他十分警觉地听见了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起了手中的嗜月弯刀就准备动手。 “你醒啦!” 一道雀跃的声音先一步传入他的耳里,那声线似乎带着担忧与欢喜,而他也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当即收起了手中的刀。 彼时,容醒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抚上了他的额,笑道,“还好,退烧了,伤口还疼吗?昨夜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昨夜……他似乎只觉晕过去了,是自己跟前的这位姑娘救了自己。 百里漾不曾多言,只是伸手捂了捂自己心口上的伤。 容醒微微蹙眉,“你是刺客,我不敢请大夫来,便随意帮你处理了伤口,没有经验,你不可嫌弃。” 依旧是不曾听见对方的声音,而容醒也是了解百里漾的性子,与小说里大部分杀手的性子相同,淡漠冷傲,故而她没有觉得奇怪。 只看见百里漾起身,似乎准备离开。 “你现下出去会被抓的,我哥哥已经命人在全玉京捉拿你了。” 今早,她便去了解了一下情况,百里漾身上的伤为容醉所伤。谁让这百里漾刺杀谁不好,偏偏去刺杀她家哥哥的心肝宝贝呢? 听着容醒的话,百里漾很快的便理清楚了其间的关系。 昨夜伤了自己的正是那镇北侯,容醉。而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跟前的姑娘正事容醉的妹妹。 “为何救我?你有何目的?”他冷然的声线传入容醒的耳中。 容醉无奈的摊了摊手,将面前的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你如今被全玉京通缉,身无长物,一无所有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呢?难道我贪图你的美色吗?”说罢,容醒便见自己手中的汤药塞到了百里漾的手中,佯装无知,“还不知公子贵姓呢,我救了公子一命,他日我可是要找公子报恩的。” 百里漾嘴角一抽,几乎已经猜到了这丫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要报恩。 到底不过只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丫头而已,不足为惧。 “无名无姓。” 容醒眼色一沉,心中也知道这家伙是没有与自己说实话了。 不过没关系,她不在乎。 “我总不能张口闭口都唤你公子吧?” “唤我百里便好。” 容醒点了点头,“好,你在此呆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 昨夜下了一夜大雨,今日清晨,外边的花香很快便飘进了屋内。 嬴琅此刻还昏昏沉沉的睡着。 昨夜收到国师大人的密报,巴伍柒便出玉京去与接头人见面了,今早才拿着手中的百里加急回来。 “殿下,国师大人传来的密信。” 声线一出,那谁在床榻上的男子这才堪堪睁眼,睡眼惺忪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还没睡饱一般。 他伸了个懒腰,眼底少了先前的阴沉,反而是多了几分纯净。 巴伍柒见状,心中大叫不妙,殿下啊殿下,您能不能靠点谱!什么时候换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你方才说什么?国师伯伯传密信来啦?母亲可还安好?” 巴伍柒速速将自己手中的那一封书信收入怀中,点头道,“夫人一切安好,就是有些想念您了。” “我就知道的,母亲一向是记挂我的,如今我不在母亲身边,母亲必定痛不欲生,是我不孝。” 巴伍柒低着头没敢多说话,看着自家殿下如此失落,消沉的样子,他灵光一闪。 速速将自己存放好的一串快融化的冰糖葫芦拿了上来。 “殿下,这是容姑娘前两日送给您的冰糖葫芦。” 虽说它是自己花了两文钱去买来的,但是容姑娘那日确确实实是有送冰糖葫芦过来的,就暂且当做这个就是容姑娘送的吧。 可惜了他的两文钱! 两文钱啊! 越是想着,巴伍柒便开始哭丧着一张脸。 而嬴琅这下可就高兴了,一脸笑意的伸手将巴伍柒手中的冰糖葫芦接了过去,“姐姐可还有送别的东西过来?” 巴伍柒寻思着,很快便将目光放到了不远之处的一小袋麦芽糖上。 这些甜食,另一位殿下可是几乎尝都不曾尝一口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