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师府的下人带进了国师府,温菀便直接被下人们带到了裴夏的书房。 温菀知道,裴夏的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他倒是信任自己。 “你在此守着吧。”温菀转身,对着身边的宫女开口吩咐。 那宫女应了一声,便守在了书房外边,不曾进去。 温菀鲜少会有主动来国师府找他的时候,只是今日前往万佛寺还愿,途经国师府门口,想来也是有些时日不见裴夏了,故而鬼使神差的想来瞧瞧。 裴夏的书房倒是十分整洁,温菀也一眼便看见了桌案上摆放着的一盆紫菀花。 温菀娥眉一拧,低眉扫着那开得正盛的紫菀花。 裴夏并不是什么爱花之人,只因为这紫菀花与自己同名…… 扫着书桌上的一簇紫菀花,温菀的思绪也越飞越远。 犹记年幼之时,裴夏曾为自己栽种了一整片紫菀花,现如今回忆起来,似乎还历历在目。 正追忆着过去,一只海东青便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了桌案前。 温菀的思绪也很快的被这只海东青给打断了,看见那只海东青的脚上绑着一张纸条。 也不知是不是好奇心的驱使,她不由自主的便伸手将那海东青脚上的纸条取了下来,展开一看,入目,只有两个字。 当归。 可是,能够叫温菀震惊的却不是这两个字,而是纸条下方的落款。 “这是琅儿的传书!” 温菀心中即兴奋又诧异,按理来说,他如何身在南岐,是不可能说回来就回来的,莫非琅儿与裴夏一早便有谋划了吗? 正想着,书房的门“咯吱——”一声,便被人推开了。 只看见一个身着玄金色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即便已经是四十好几的年纪,可他那张刚毅的、面庞却依旧神采奕奕。 一进屋,便看见那仪态端庄的女子站在自己的桌案前,他扬声笑道,“听闻菀菀来了,我便火速赶回来了,今日钓了一条大鱼,味道必定鲜美,菀菀若是不嫌弃,便留下用完晚上再走吧?” 说罢,裴夏也已然是走到了温菀的面前,他眼底的笑意,也当真是难以掩饰的。 下一瞬,他的目光便落到了温菀手中的纸条上,眉头微微一蹙,语气依旧是温声细语,“这是?” “琅儿来的信。”温菀说罢,这才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裴夏,随即伸手拉住了裴夏的衣袖,悲伤道,“师兄,琅儿出生至此,从未过过什么好日子,他如今想要回来,求你看在他自小在你身边长大的份上,帮帮他。” 说罢,温菀便是哭得梨花带雨。 他们二人自小青梅竹马,裴夏最是见不得温菀哭鼻子了。 收起了手中的纸条,随即伸手,一脸疼惜的将温菀面上的泪水拂去。 “菀菀放心,琅儿的事情我一早便有打算了。”说罢,他便是一脸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伸手紧紧的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是,菀菀想要的,我向来是有求必应的,毫不吝啬,可我想要的,菀菀究竟打算何时给我?” 这话中多多少少带着几分暧昧,叫温菀有些不适。 她一脸不自在的将自己的手从裴夏的手中抽了出来。 “今日就是想来看看你,本宫需在宵禁之前回宫,便不留下用晚膳了。” 拒绝了裴夏的好意之后,温菀便直接举步扬长而去。 而裴夏倒也不曾阻拦,望着温菀离开的身后,面色有些发沉。 朝着屋外轻唤一声,“宋舒来。” 声线落下,宋舒来便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他一直都以客卿的身份卧底在嬴瑜的身边,而今嬴珣被嬴琅杀了,宋舒来奉裴夏之命,将这个罪名栽赃陷害给了嬴瑜,皇帝震怒,眼下已经将嬴瑜终身幽禁于三皇子府中。 一切事情解决之后,宋舒来便也重新回到了裴夏的身边。 “过阵子有一场科举考试,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在朝中给你安排了一个官职,从今以后,你便可入仕为官。” 听见这话,宋舒来满心欢喜,当即单膝跪地,“多谢大人提拔。” 裴夏闻言,轻轻地扫了宋舒来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过去那些日子,你呆在嬴瑜身边受苦了,我让你入仕的目的,你心里应当清楚的吧?” 宋舒来见此,当即起身,开口回答,“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定不负大人所望。” “嗯,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