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华殿内。 嬴琅静坐在桌案前,低头扫着那端放在桌案上的那封书信,陷入了沉思。 “殿下,好歹是贤妃娘娘给您写的信,您确定不打开瞧瞧?” 巴伍柒虽说不太明白他们母子之间的关心为何会这么僵,但温菀于他有恩,他便情不自禁的在嬴琅的面前说起了温菀的好话来。 只是盯着那“吾儿亲启”四个大字看了半晌,嬴琅那张俊美无俦的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似乎对书信内的内容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终而在巴伍柒殷切的目光注视之下,他掏出了火折子,直接将桌案上的那一封书信焚烧殆尽。 巴伍柒虽是震惊不已,可却不敢说些什么。 不多时,嬴琅目光闪烁,定睛扫着那站在自己跟前的巴伍柒,“你来做甚?” 巴伍柒这才恍然大悟,“国师入京了,眼下隋烬正奉命在接待国师,属下担心您一会儿又控制不住的去找容姑娘了,所以特意来知会一声。” 嬴琅从未这么无语过,对着巴伍柒翻了个白眼。 “我是那等控制不住自己行为的人吗?” “是。”巴伍柒这回答几乎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容姑娘说担心您的安危,所以然后一定要回来保护您。” 一说起这个,嬴琅便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似明白容醒的,容醒那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那呆子的安危。 “不过殿下,您装起另一位殿下的样子还真的挺像的,连属下都差点被您骗过去了。” 昨夜他可是看得真真的。 嬴琅面色一沉,眼底的寒光吓得巴伍柒瞬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回去告诉醒醒,明日隋元崇寿辰,她能够不进宫便尽量别进宫赴宴了。” 巴伍柒闻言,表情凝重,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明日,只怕皇宫不太平啊! …… 另一边,百里漾从容醒的院中离开之后,诸葛爻便屁颠屁颠的来了。 瞧着容醒面色比昨日可当真要好太多了,伸手给他号脉之后,便寻个理由让冯琼与霖乐下去买药煎药去了。 而容醒也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诸葛爻。 听了容醒的说辞,诸葛爻更是一脸震惊。 按理来说,百里漾帮助容醒是因为容醉帮他解开了噬心煞,所以他是来报恩的,应当不会欺骗容醒的。 可嬴琅就当真是可疑了。 诸葛爻支着下巴,“姐妹,你要知道,嬴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偏袒他。” 这话便很显然是在表示,诸葛爻相信百里漾了。 容醒摊了摊手,“可即便如此,眼下我又当如何?”他们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对于容醒来说,还真算作是死局了,手心手背都是肉,诸葛爻也在彼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了。 但,他却还是极其讲义气的伸手拍了拍容醒的肩膀。 “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诸葛爻在,绝对不会让你被流放的。” 容醒很是无奈的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不再开口说话。 屋内瞬间恢复了一片寂静,几乎是连同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够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诸葛爻猛的站起身来,一片疑惑的望着容醒,“你哥要谋反可以解释得通,可嬴琅为何要帮他呢?” 身为作者,他竟开始有些摸不清嬴琅的路数了。 可,却看见容醒神情凝重,她长叹一声,“嬴琅并不是帮我哥,而是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如此一来,那日在衔华殿外,她听见嬴琅与裴夏对话里说的那些话便可以说得过去了。 想着,容醒一脸苦恼的扶了扶额,不再开口说话。 而诸葛爻却在此时开口了,“你就放心吧,嬴琅虽然想要算计容醉,可是容醉也不是笨蛋啊,他不会中计的。” 容醒依旧不语,就容醉那恋爱脑,谁知道他会不会中计呢? 一边要保全嬴琅,一边要保全隋烬,一边又要保全自己,容醒当真是黔驴技穷了,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诸葛爻的身上。 话说诸葛爻可靠起来的时候,还挺可靠的。 “总之,隋元崇大寿那日,那就千万别进宫赴宴就对了。” 容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毕竟那晚可是会发生宫变的,她身上还受着伤呢,也担心自己不能全身而退。 “可……难道就任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