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隋烬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的,容醒很少看见他。 隋元崇驾崩的消息也很快的传开来。 彼时,那个正在假扮成嬴琅,被迫回到北珩的巴伍柒百无聊赖的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 刚一走进那繁华的长安街道,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遥想不久之前,自己还与范不着一起在这附近的酒楼里喝酒来着。谁知道这才过了没多久,范不着那老小子竟然就与自己阴阳两隔了。 许是因为他如今戴着嬴琅的人皮面具,一时间只觉得这大街小巷的行人都在注视着自己。 巴伍柒老脸一红,只想着自己要不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于是乎,他牵着自己手中的马来到了国师府门口。 正逢那宋舒来从国师府内走了出来,一见那风华绝代的七皇子殿下站在了国师府门口,宋舒来当即就愣住了。 而那瞧见宋舒来的巴伍柒也仿佛自己看见了救星一般,松开了自己牵着的马的缰绳,直接便朝着宋舒来的方向走去。 “七殿下?您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后半句话还未说完,那巴伍柒便直接上前拉住了宋舒来的手。 那个当真是将宋舒来给吓了一大跳。 在他的印象之中,自己一直都暗中潜伏在嬴瑜的身边,七殿下应当没有理由知道才对的呀? 而巴伍柒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本正经的对着宋舒来开口。 “宋舒来,你怎么从国师府里走出来了?” 巴伍柒可一直都知道,这个宋舒来就是裴夏埋放在嬴瑜身边的一桩暗棋,既然巴伍柒知道,那么嬴琅自然也是知道的。 宋舒来轻笑一声,“国师托臣办点事,哦对了,殿下怎么突然回来了?” 巴伍柒汗颜,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直言了。 “国师让我先回来的。” 说罢,他便径直朝着国师府内走去。 宋舒来只觉得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当即举步上前拦下了巴伍柒,笑着开口说道,“殿下还不曾进宫去面见圣上吧?” 巴伍柒一顿,脚下的步子也很快的停了下来,一脸惆怅的盯着宋舒来。 依照自家殿下的脾性,就算是回来了也不一定会去面见圣上的。 迟迟不见巴伍柒开口回答,宋舒来便下一次开口了,“殿下还不曾去过臣的新府邸吧?今日殿下回来,又正巧碰上国师不在,不如殿下就移步到臣的府上休息休息?” 如此做好! 巴伍柒也正好不想呆在这国师府里。 于是,他便很愉快的跟着宋舒来去了他的府上。 另一边,嬴琅的身影刚出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那正在听戏的嬴琤便收到了消息。 听见下属前来禀报的话,嬴琤不禁皱眉,但是很快的,还是被戏台上的戏剧给吸引了目光。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 可坐在一边的卫何就疑惑起来了,自家殿下这种不管不顾的只想着看戏的模样,若是被那刚回来的嬴琅钻空子可就不好了。 “殿下,嬴琅那边是否要派人监视一下?” 毕竟,裴夏只是用了一个宋舒来便能够将嬴瑜往歧途上带,如今嬴琅回来了,裴夏那边现在就应该要潜心对付自家殿下了。 嬴琤会心一笑,让卫何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家殿下是在笑自己说的话还是在笑那戏台上的戏。 “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够只看表面的,就好像你觉得那回来的是嬴琅,可事实上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卫何听着云里雾里的,“殿下的意思是说,回来的嬴琅是假的?” 可是,自家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错。”嬴琤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一脸调侃的扫着卫何,“你这脑子还是需要好好的动一动的。” 卫何有些不太服气,“可殿下又是怎么知晓的?” 嬴琤直言不讳,“别人告诉我的。” 卫何嘴角一抽,亏你说得出口,还说什么要让自己好好动一动脑子,殿下自己不也是没有动脑子,不也是全靠别人传来的消息嘛! 卫何虽说心生抱怨,但还是不敢多言,一脸狐疑的开口询问,“那此刻真正的七殿下在哪儿呢?” 嬴琤望着那正唱的热火朝天的戏台子,幽幽开口道,“千里之外,南岐的一座小山上,那儿有座茅屋,嬴琅此刻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