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眼下有病在身,但她的洞察力却还是没有一点点减弱的。 只觉得冯琼还没有走,她说不定就在屋外的某个地方监视着自己。 于是,容醒不动声色的对着霖乐使了一个眼色。 霖乐到底跟在容醒的身边许多年,自然很快的便能够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 于是,随手端着自己手中的汤药走到一边的盆栽边倒了下去。 而屋外的冯琼没察觉到屋内有什么异常,但一时间还真的不太敢直接离开。 …… 翌日清早。 嬴琅一脸冷意的从榻上醒来,一睁眼,便只能够看见这茅屋的屋顶。 他那双好看极了的星眸瞬间暗沉了几分,想要发力使自己动弹,可是,却根本使不上劲来。 看样子,那封在他穴道上的那枚银针不拿掉是不行了。 正思考着,便看见百里漾也是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已经十日了,她不会来了。” 嬴琅很快的也明白了百里漾的意思。 已经十日了,可是容醒却还没有来。 “先放开我。” 嬴琅那冷漠极致的声线很快的便传入了百里漾的耳中,如若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百里漾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原以为百里漾这家伙是不会照做的,可是谁知,他竟真的伸手将他胸口穴道上的那枚银针取了下来,而后亲手点了嬴琅身上的几处穴道。 嬴琅面上很快便染上了一抹阴鸷的笑容来,坐起身来,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调息。 百里漾就站在一边,将他正在调息,故而淡漠的开口说道,“她让我带你离开南岐,想来是希望你能够回北珩去。” 听见这话,那原本轻轻闭眼的嬴琅便猛然的睁开了自己的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百里漾。 他一度认为百里漾是在说谎的。 “不可能!我不信。” 他一直都记得,不论是自己还是那呆子,容醒都愣是肯定的说过,她不会离开自己,不会抛下自己。 如今,怎么可能就把自己交给百里漾呢? 百里漾未语,只看见眼前的少年那双星眸微微泛红,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生气了还是难过了。 “定是隋烬搞的鬼!” 嬴琅神色慌张,怅然若失。 这还是百里漾第一次看见对方面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是恐惧! 毕竟在百里漾看来,他眼中的嬴琅可不是这样的,他认知里的嬴琅表里不一,心狠手辣,阴郁冷戾。 说罢,他便从床榻上站起身来,而后,那双阴冷如毒蛇一般的眼神也放到了百里漾的身上。 “你试图挑拨我与醒醒之间的关系,也属实该死。” 知道这家伙对自己动了杀意,百里漾那那双好看的眸子依旧云淡风轻,“你如今不是我的对手。” 是了,他内功被封了这么多天,有在榻上躺了这么多天,眼下确实不是百里漾的对手。 “醒醒还在南岐,我便不可能回北珩,你现在可以消失在我的眼前,也永远消失在醒醒的眼前。” 百里漾可不吃这一套,他从来就不喜欢听谁的话,他只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办事。 “她说,让你回北珩。” 百里漾面无表情的重复着容醒的话,只希望嬴琅能够听得进去。 当然,嬴琅是绝对听不进去的。 他直接举步从百里漾的身边经过,可是却在这时候,听见了百里漾那杀人诛心一般的话语。 “隋烬已然登基,力排众议,不日之后便会立她为后。” 嬴琅脚下的步子一顿,那深邃无底的星眸深处,一片仓皇凌乱,仿佛能够听见一道声音在他的耳边不停的提醒他,容醒不要他了。 他好不容易遇到她,更是她伸手拉了自己一把,他从来就不相信她会离开他,即便是死了,也只能和他死在一起! 他缓缓转身,双目已经充血而变得异常狠厉吓人,一字一顿道,“不可能!” 百里漾当然不可能会再说一遍的,只是一脸冷漠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少年。 看见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神色却冷了下来,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更好像乌云密布。 好像是在发疯。 “我要去亲口问问她。” 他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说完这话,便是发疯一般的离开了这间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