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容醒从睡梦之中醒来,到底是因为前一天晚上睡得太舒服了,所以她一脸满足的伸了伸懒腰。 只是刚一睁眼,便觉得自己眼下的这间屋子好似并不是自己睡着之前的屋子了。 她一脸疑惑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快的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个鲤鱼打挺便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而后翻身下床。 正准备离开屋子,或者是一探究竟之时,屋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之声来。 “姑娘,您醒了吗?” 只听见屋外之人的声线十分耳熟,叫容醒微微一愣,但很快的,屋外的敲门声便再一次响起了。 “姑娘,属下巴伍柒。” 容醒皱了皱眉,自己一开始不是在梨园吗?怎么现下巴伍柒会在自己的屋外呢? 怀揣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心,容醒几个大步便举步朝着屋外走去。 “咯吱——”一声,房门一开,便看见那身着一袭黑衣的巴伍柒站在自己的跟前,他的身后跟着两三个丫环,丫环的手中拿着新衣裳以及一些珠钗首饰。 见到容醒,那几人便纷纷对着容醒行礼,就好似此时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正是他们七皇子府的女主人。 不过,也确实是这样的。 毕竟巴伍柒是嬴琅的人,他一向是只对着嬴琅自称属下的,今日竟对着容醒也这么自称了。 “这是七皇子府?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睡觉一向是不睡得很熟的,可是昨夜许是因为太累了,不知怎么的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巴伍柒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殿下昨夜去将您带回来的,许是因为您睡眠质量好,所以没有被惊醒。” 不然怎么说说话是一门艺术呢?竟然能够把睡得像死猪一样说得这么动听。 容醒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一脸无奈的扶了扶额。 而巴伍柒便也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丫环将手中的衣裳与首饰送进屋里去。 “姑娘先更衣,属下在外面等候,有什么事情您再叫我。” 说罢,巴伍柒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却被容醒叫住了。 “嬴琅上哪儿去了?” 巴伍柒回头看向了容醒,见她神情严肃,寻思着容醒此刻与自家殿下应当算是一伙的了吧? “殿下前往国师府拜访国师去了。” 容醒闻言,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进屋更衣去了。 …… 另一边,国师府内。 嬴琅与裴夏师徒二人相对而坐,品尝着那餐桌上的早茶。 “我记得你我师徒二人已然许久不曾这般好好的坐下来用过早膳了。” 嬴琅闻言,不曾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低头吃着自己盘中的早膳。 其实说是如若不是因为他有事情要找裴夏,他应当是不会主动来这儿的。 “琅儿,近来我听闻圣上有意让你上朝议事,此事你怎么说?” 语落,只看见嬴琅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膳食,面无表情的开口反驳,“此事国师不是在就替我做了打算了吗?既如此,为何还要询问我的意见?” 听见这话,裴夏只是长叹一声,不再开口说话。 只是,却看见嬴琅那双星眸之中满是不满,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那些刺客,是你让宋舒来派的吧?” 他知道,宋舒来虽说是帮着自己的,只是宋舒来的上头还有一个裴夏,宋舒来如若有胆量敢对容醒出手,必然便是收到了裴夏的吩咐。 昨天夜里,在梨园,如若不是因为嬴琤在的话,容醒只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也是昨夜他没有直接与嬴琤动手的真正原因。 而听见这话,裴夏的面上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他知道,宋舒来行事不够果断,总有一天是会被嬴琅发现的。 “国师大人于我虽有养育之恩,可说到底我能够有今日到底拜谁所赐?” 此话一出,裴夏那拿着筷子的右手一顿,依旧不曾开口说话。 只是看见他的反应,此刻嬴琅也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站起身来,对着裴夏施了一礼,道,“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但容醒的事情,还望国师就此收手。” 说完这话,嬴琅这才当即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个洒脱的背影。 望着他的背影,裴夏不禁长叹一声,自顾自的开口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