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猜已经理好了发。柳鹏程看比他原来的头型还要好看一些。 刚才一边理发一边聊天,两人已经掌握了不少信息。 要说陈国红,陈英兄妹俩也是苦命人。陈国红初中的时候,两人的父母就在一次交通事故中丧生,偏偏肇事的是一辆黑出租车,车还是借钱买的二手车,别说保险,都好几年没有年检了,牌子都是假的。 司机根本没钱赔,就是去坐牢也拿不出钱来。兄妹俩的亲戚带着他们去找司机家要钱赔偿,就正好赶上他们家买车的时候欠钱的债主把司机家搬个精光。 本来成绩很好的陈国红只好辍学找工作养家糊口养活妹妹,可是四处碰壁,他太小了,本来年龄是没成年,而且个子还小,看起来和小学生一样,谁雇他啊。 就是有几個老板最终先后雇佣了他,也是不安好心,最后给工资的时候不是不给了,就是比说好的少得多。人家还不怕辞职,说白了就是欺负他是个小孩想占一个月便宜而已。 最后还是有好心人看不过眼给他介绍了一个工作。是在冷库上班,工作是整备海鲜。说白了就是剥虾仁,去虾头,剪虾须子,或者是把收拾好的大虾在包装纸盒里摆放整齐这样的工作。 这个工作还不错,虽然一年只有两个月上工,但是是计件工资,陈国红这人为人聪明,手脚勤快也好使,两个月赚的钱已经够兄妹俩一年的花销。 渐渐的陈国红摸到了这里面的门道,开始找几个人由他牵头做包活儿,就是老板有多少虾,多少做虾仁,多少做无头的,多少做有头的,都提前说好,把包装盒也提前准备好,剩下事儿全部都有陈国红来做,到了约定时间,老板来接收一盒盒现成的产品就好。 做这行的都有钱,不在乎仨瓜俩枣的,有这么省心的法子那可是巴不得的,也不在乎让陈国红赚点钱。 由于陈国红做了在冷库做了几年的小工,和老板们本来就眼熟,而且第一年他处理的海货还得到了外方客户的夸奖,到了第二年,生意就更好了。 他自己就是苦命人,对跟他包活儿的员工也很好,而且嘴甜会来事儿,生意也就越做越大。 慢慢地他就不满足于给别人干活儿了,而是自己也租冷库,收鱼虾,订包装,自己当起了老板。 第一年的时候,由于太小,被人骗了一大笔,但是也赚了不少钱,算总账算是不赚不赔。 可就是这样,他没少给其他客户一只虾,没少给员工开一分钱。 渐渐的,他的名声就传了出去,生意一年比一年好。 终于在几年前,他借了一些钱自己买地皮盖了几个大冷库。本来算计的好好的,一年时间还清欠款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年受到邻国赤潮的影响,海鲜大幅度减产,就算是打上来的老百姓也不敢吃。 眼看债主们逼上了家门,陈国红没法子只好连夜转移了存货,带着妹妹跑路,等市场回暖了,他把存货底价处理出去才回来,不仅还清了欠款,还多给人家一份利息。 这之后陈英也不想念书了,实在不是念书的料,陈国红就把她送到省城去学美发,按照他的说法,不学习可以,不学手艺不行,有一门手艺,啥时候就饿不死。 但是这一次陈国红也算是伤筋动骨了,去年才缓过来。大赚了一笔。 赚了钱的陈国红,又开始在自己的地皮上加盖冷库,这下他借钱可好借了,他主动给人家债主多加利息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很顺利地借到了钱。 可是前几天陈国红却故技重施,为了躲债跑路了。 陈英就很奇怪,现在他哥哥的生意很好,根本不怕还不上钱,而且他借的钱根本都没有到期呢,他跑什么呢? 阿猜说:“我们听说你哥哥失踪了啊,听说公安局让认尸你都去了啊。” 陈英说道:“那时候就接到了我哥哥的一个口信,确实有点慌,听到我老公和我说公安局挖出无名尸体,我就想去看看。” 柳鹏程笑着说:“那现在心里有底了?” 陈英笑了:“有底了,前几天才接到我哥的电话。” 柳鹏程:“他在哪儿呢?” 陈英说:“他在。” 说道这里陈英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警惕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不是要债的吧,怎么总问我哥的事儿啊?” 柳鹏程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就是来问问你哥的事情,你说你哥哥有音讯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陈英看了一眼警官证,又看了一眼柳鹏程,看上面确实是柳鹏程的照片,才说:“原来你们是公安局的啊,早说啊。” 说着就要把阿猜付的钱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