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一路颠簸,陈惊鸿抵挡不住汹涌的醉意,迷迷糊糊的窝在副驾驶里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好像突然间撞上了什么东西,咣当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没把陈惊鸿从前挡风玻璃甩出去。
他闷哼一声,强忍着那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睁开了眼睛。
微弱的光亮中,他的视线模糊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安娜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殷红的鲜血顺着方向盘不断滴落。
“安娜,安娜,咳咳咳......”
陈惊鸿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结果没喊几句就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咳嗽引起了剧烈的头疼,他的脑海中瞬间响起了嗡嗡嗡的耳鸣声。
安娜依然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昏死了过去。
陈惊鸿试图抬起左边的手臂去触碰安娜,结果胳膊刚一动就引起了一阵钻心的痛楚,疼的他眼泪都喷了出来。
应该是刚刚的猛烈撞击弄折了他的左胳膊,他现在连解开安全带这样的简单动作都完成不了。
越野车撞的很严重,前后玻璃碎了大半,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八方钻进来,车内温度急剧下降,再这样下去,他和安娜就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救命啊,救命啊!!”陈惊鸿扯着嗓子呼救。
呼啸的风声淹没了所有的声音,他费尽力气的呼喊到最后不过是徒劳一场的无用功。
很快,陈惊鸿喊不动了,他瘫软在座位里,呼吸急促,咳嗽不停。
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鬼影都见不到,根本不可能有人救他们的。
渐渐的,陈惊鸿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越野车漆黑的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了一抹光点。
那光点很快变大变亮,陈惊鸿似乎听到了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隐约间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到了路旁,门一开,好多人从车里涌了出来。
那些人围在越野车旁,齐心协力撬着已经撞变形的车门。
“先,先救她......”陈惊鸿用尽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便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陈惊鸿被一阵阵钻心的痛感给疼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既模糊又刺眼,他又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
重新睁开双眼,陈惊鸿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里好像是一处仓房,一共两层,楼下影影绰绰的站着不少人,似乎都在窃窃私语着。
他低下头,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全身被五花大绑的缚在一把椅子上,那钻心的疼痛感正是因为麻绳紧勒着他折断的左胳膊导致的。
此情此景,陈惊鸿反应过来自己和安娜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皱起眉头。
安娜呢?
他猛的转头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安娜的身影,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那个女人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陈惊鸿哑着嗓子喊道。
就在这时,一个大胖子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正是当初带人硬闯陈惊鸿房间老熟人肥三儿。
“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情管那个婊子?呵呵,你这人可真够逗的。”
肥三儿走到陈惊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讥讽和嘲笑。
“她人呢!”陈惊鸿怒目而视。
“死到临头了,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肥三儿冷哼一声。
“你们要是敢伤害他,我一定......噗啊!”陈惊鸿威胁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肥三儿一巴掌重重扇在脸上,吐出一大口血水。
肥三儿薅住他的头发,狞笑道:“小子,麻烦你看清楚形势,现在这里可轮不到你呲牙!”
“你想怎么样!”陈惊鸿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很简单,写一份允许我们代理你支取这张支票全部额度的委托声明,然后在落款处按上你的红手印。”肥三儿从兜里掏出那张支票在他面前甩了甩。
突然,陈惊鸿的大脑好像宕机了一样,眼神呆滞的看向肥三儿手中的支票。
他本以为肥三儿的目标只是安娜,却没想到这张藏在自己公文包夹层里的支票会出现在对方的手里。
知道这张七百五十万支票的只有他、安娜和谢尔盖。
谢尔盖不可能出问题,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安娜身上了。
两种可能,要么是安娜被他们折磨的不得已说出了支票的事,要么安娜原本就跟他们是一伙的!
两种可能的结果虽然一样,但性质完全不同,尤其对于陈惊鸿来说。
一瞬间,过往的总总疯狂涌入到他的脑海中,那些细小的、模糊的、不起眼的画面汇集在一起,渐渐形成了一个让他感到窒息的阴谋旋涡。
他必须要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安娜呢,我要见她。”陈惊鸿沉声道。
“你小子耳朵塞驴毛了是吧?”肥三儿满脸阴沉。
“让我见到她,我就给你们写那份委托声明,否则你们永远也兑换不了这张支票!”陈惊鸿吼道。
“操你X的!你特么威胁谁呢!”肥三儿气的一把抓住了陈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