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冲冷水澡冲很久的夜晚。 薄屿深叹了口气,走到一半突然折回来,然后在顾芳菲唇上印下一吻。 温热柔软的触感让顾芳菲愣了一下,一个没注意,笔下的线条也跟着颤抖,留下一个突兀的墨点。 顾芳菲顿时恼怒起来,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推搡着薄屿深,让他赶紧走。 她好不容易才画好的成品,要是毁了的话,那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想想就觉得一阵疲惫感袭来。 身上盖着的毯子暖洋洋的,薄荷不知道什么时候蹑手蹑脚溜了进来,此时正用柔软蓬松的大尾巴扫在顾芳菲腿上,弄得她痒痒的。 “薄荷,别闹!自己去一边玩,我有工作要忙。” 顾芳菲皱着眉头推开薄荷,眼睛仍然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 被冷落的薄荷嘴里委委屈屈地呜咽着,知道主人确实忙碌,没空陪他玩。 索性自己温顺地趴在顾芳菲脚边,只有尾巴尖时不时扫过去,像在无声诉说自己的存在感。 顾芳菲心头一软,空出一只手揉揉他的大脑袋,让他乖乖听话。 很快,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提神。 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灌下去,任凭有再大的困意,也在舌尖的苦涩里逐渐消弥隐藏。 到了后半夜,顾芳菲才总算关了电脑,然后神情困顿,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去。 她打了个哈欠,觉得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 好在经过她这两天近乎拼命的努力,她的图纸很快设计完成,效果很理想。 这点可以从陆逸风毫不吝啬的表扬里看出来。 在办公室,陆逸风的表情十分惊艳。 “芳菲,我发现你还真是个宝藏女孩。你的创意好像永远都用不完,足够每一次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对了,这次云南之行玩得还开心吗?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陆逸风随意问起来。 但是顾芳菲的表情却在瞬间黯淡,并且肉眼可见苍白起来。 “怎么了吗?”陆逸风敏锐发觉她的不对劲,很是歉意地问。 顾芳菲迅速垂下眼,让别人捕捉不到她真实的情绪,展露出来的又是一副完美的微笑模样。 这几乎是她的铠甲和面具,永远都具有极强的欺骗性。 她语气轻快地说一切都好,又着重强调云南景色很漂亮。 除了这些,顾芳菲不再提起来别的了。 陆逸风也懂得不要过分入侵员工私人空间的道理,所以即使他有心打探,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两人心照不宣地,把刚才的话题略过去,只是商讨了些关于比赛的细节。 “说句实在话,我对你的实力很有信心。你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一定不要太劳累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拿奖需要实力和运气的加成,不管这次能不能拿到决赛的奖项,公司都以你为骄傲。尽管去冲,一切都有公司给你做后盾。” 顾芳菲的眼圈有些湿润,为陆逸风的话感到感动。 她和陆逸风之间可以说亦师亦友,除了上司的身份之外,陆逸风更是在她职业生涯里一个相当重要的前辈和引路人的角色。 “谢谢老板,我会努力的。” 不管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她自己。 顾芳菲在心里悄悄发誓,然后努力告诫自己。 从初赛开始,她这一路走过来着实历经艰难坎坷。 尤其是经过云南一行,她无数次都以为自己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兜兜转转她又平安归来。 也许是上天注定要让她继续在这一行发光发热吧,顾芳菲暗暗想着。 和陆逸风商量敲定好细节之后,薄屿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有事要告诉她。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严肃低沉,顾芳菲心猛地一跳,也不敢拖延分毫,急忙赶了回去。 薄屿深神情严肃,正在沙发上等她。 “芳菲,你对……妈妈还有印象吗?” 薄屿深印象里也没有母亲的角色,所以他这声妈妈在舌尖辗转,说得有些艰难。 顾芳菲一脸茫然。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她无措地抓了抓头发,颇摸不着头脑。 “你还记得妈妈的样子吗?或者有照片之类保存下来的东西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