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地内。 新城客栈。 一盏油灯在桌上跳动。 薛仁贵端起桌上的茶水,吃了一口,舒服靠在胡椅上,一脸满足: “喔——” “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饱饭了。” 柳氏坐在榻上,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随口说道: “莫要说了,今日都丢死人了。” “这有啥好丢人的?”薛仁贵理直气壮:“房二郎让我吃好,我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他一片好意。” 柳氏扭头啐了他一口:“人家是跟你客气,你还当真了。” 薛仁贵老脸一红:“那个…我又何尝不知,只不过美食当前,我总不能饿肚子吧。” 一听这话。 柳氏顿时一阵无奈。 自家夫君哪里都好,就是这饭量异于常人。 不怪他今日吃大户,只因,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一次饱饭了…… 柳氏叠好了衣服,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回乡吗?” “回乡……” 薛仁贵脸上露出苦涩:“地里种的那点粮食,还不够我自己吃的。” 柳氏再次感到无奈。 他们确实在 家里过不下去了。 恰在不久前,从过路的商贾口中得知,房二郎的封地遍地商机,只要努力,便能赚钱。 这才跑来新城碰碰运气。 “那就不回了?” 柳氏试探的问道:“听说码头那边缺少苦力,郎君不如去那里某份差事。” “这个....恐怕行不通。” 薛仁贵苦着脸说:“我越是干活,吃的就越多,赚的那份银钱,都不够塞肚子的。” “那我们还接着卖胡饼?” “胡饼....怕是也不行。” 薛仁贵捂着脸说:“我边卖边吃,卖的还不如我自己吃的多。” 柳氏咬了咬嘴唇:“那妾身就去给人做针线活,缝缝补补,总能有些收入。” “估计也不行,咱们之前又不是没试过,入不敷出啊。” 柳氏顿时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咱们夫妻俩怎么生活?” 薛仁贵脸色一僵。 耷拉着脑袋,感到深深自责。 见他这幅样子。 柳氏一下心软了,走过去,抱住自家夫君,轻声安慰: “郎君莫要如 此,是妾身说话重了。” “唉~”薛仁贵垂头丧气:“都怪我,害的娘子陪着我受苦。” 柳氏轻抚他的额头。 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开口说道: “夫有高世之材,要须遇时乃发,妾身觉得,眼前便有一个机会。” 薛仁贵疑惑的抬头。 迎着他的目光,柳氏坚定的说道:“房二郎!” “房二郎?” 薛仁贵一惊:“娘子的意思是,咱们接着吃大户?” 柳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今房二郎新城初建,求贤才,此难得之时,君何不盍图功名以自显?” 薛仁贵瞪大眼睛:“那不还是吃大户?” 柳氏秀眉直跳。 拳头握紧,强按下爆锤的冲动。 “那不好吧?” 薛仁贵托着下巴,自顾说道:“人家请我吃饭,我却要赖上人家,此非君子所为。” 柳氏松开秀拳,轻叹一声:“夫君,经历了今日之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薛仁贵缓缓收敛轻视:“娘子的意思是,那几个要债的?” 柳氏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轻 声说道: “几个泼皮而已。” “就因为认识了宗室的枕边人,便可以飞扬跋扈,险些将我们的土地霸占。” “不仅如此。” “他们还要强占妾身的身子。” “直至最后,更是逼得你找他们拼命。” 柳氏感叹道:“夫君,你还看不透吗?这世上的普通人呀,不能遇到事……” “一旦遇到了事,轻则伤财,重则丧命。” “而这些,只是那些权贵一句话的事。” “人家一念头,就能让咱们万劫不复,就能决定咱们的生死。” 说着,柳氏望向自家夫君: “房二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