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立,虞雪君才发现祝浣溪已经高了她大半个身子,少年的宽肩初见雏形,可以接住簌簌飞花,也可以覆盖住女人纤细的身体。
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虞雪君:“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浣溪莞尔一笑:“等姨娘啊。”
虞雪君:“等我?”
“对,等你。”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等你用晚膳。”
虞雪君确有此意,从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肚子已经有些饿了。
“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厨,夜已深,下人们都去歇息了,祝浣溪点亮烛火,整个厨房登时锃光发亮。
虞雪君负责揉面粉擀面条,祝浣溪负责生柴火,配合得默契十足,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祝浣溪却觉得心情无比地愉悦,嘴角上扬。
面很快就出锅了,虞雪君给祝浣溪盛了一大碗后又给自己盛了一小碗,两人隔着热腾腾的雾气相望。
虞雪君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只会煮阳春面,你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很合。”
“你都还没吃怎么知道。”
“那天晚上我吃过。”
虞雪君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确实亲手煮过,尴尬地笑了笑:“你都知道啦。”
“嗯,谢谢你,姨娘。”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虞雪君忽然有点不习惯,她心里清楚,自从祝浣溪来到祝府以后,对她实在算不上亲近与喜欢,反而时常避着她,如今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单独吃饭,实属不易。不过这也好,以后的日子总还要相处的。
“姨娘在想什么?”
祝浣溪见她若有所思忍不住好奇问道。
“我在想自从主母去世,我们很久没坐一起吃饭了。”
提起王老夫人,心中又免不了黯然神伤。
“姨娘要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陪你吃饭。”
说话的人满脸天真无邪。
对虞雪君,祝浣溪多了一些敬意,她是他在祝府唯一的亲人了。
虞雪君只笑而不语,没把祝浣溪的话太当真,毕竟在她眼里祝浣溪还是少年心性,年轻人答应得快忘得也快。
可她没想到,祝浣溪是认真的,也真的做到的。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祝浣溪只要有时间,就等着虞雪君一起用膳,关系越来越融洽,连乞伏颜和邹淮都看不懂了。
茶楼里。
“你不是不喜欢你姨娘吗,最近怎么开始准时准点跑回家吃饭?”
乞伏颜一边喝着秦书递过来的茶一边吐槽。
“以前那是以前,你管这么多,喝你的茶。”
祝浣溪心里想道:我姨娘人好着呢。
“你就算了,邹淮最近也不出来了,哥俩住一起了就孤立我是不是?”
想他堂堂小侯爷,财大气粗,居然要求着别人和他一起玩。
邹淮斯斯文文道:“我跟阿浣都很忙。”
祝浣溪:“阿淮忙着用功读书呢,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闲得慌,有一个秦书姑娘陪你还不够吗?”
遭来秦书一记白眼:“说话就说话,别带上我。”
“实话嘛。”
祝浣溪打趣道。
邹淮表示赞同。
乞伏颜没眼看:“你们俩真是够了啊,一唱一和的,阿浣,阿淮~”
说完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祝浣溪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虞雪君该忙完了,站起身说道:“不跟你们贫了,这个点儿我得回家吃饭去了。”
邹淮:“那我也跟着阿浣回去了,诸位告辞。”
两人勾肩搭背下了楼,刚走到茶楼门口就被一伙人拦了下来。
祝浣溪不耐烦地眉头一拧,来人正是常卫。
常卫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把手叉在腰上,语气恶狠狠地道:“你就是祝浣溪?”
“是我,怎么了,肠胃公子有何高见啊?”
上次邹淮家的事情祝浣溪还没找他算账呢,如今这人倒主动找上门来了,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常卫:“啧啧啧,我以为是哪个王八羔子呢,原来是祝家见不得人的野种。”
祝浣溪拳头都硬了,一旁的邹淮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冲动,想到上次的事情,不想让虞雪君为难,强行压抑住怒火,咬牙切齿道:“请你把嘴巴放干净点。”
常卫更加得寸进尺了:“生气啦?我说得不对吗?可不就是外来的野种嘛,大伙儿说是不是啊?当年的事京城的人谁不知道啊,你爹抛弃妻子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才有了你,谁知道是哪间妓院里混的种......”
话还没说完,常卫就被祝浣溪一拳打翻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在场的人,常卫一边捂着脸一边对着下人命令道:“给我打!给我打!”
一伙人顿时打了起来,场面无比混乱。
乞伏颜听到外面的打斗动静,出来一看,连忙也加入了战斗。
“好家伙,敢打我兄弟,爷今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有人见情形不对,怕闹出人命,跑去官府报了案还通知了家属。
乞伏及赶到时,只见到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