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从山上回来以后,虞雪君的体质好像下降了,经常吹了冷风之后就开始头晕。
一日,她看了一会儿书便觉得眼皮困得撑不开,于是回到房中后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如果不是她半夜感觉呼吸困难局促的话。
虞雪君费力地掀开眼皮,想要坐起身来,浑身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却还是看到了房间里紧闭的窗户和大门,她意识自己很有可能是中煤毒了,便开始努力往门外爬。
这几天步入深冬,天气太冷,于是每个人房间的暖炉都会多加碳火,但前提是必须保持窗户开着,空气流通。
她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但她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了,只能更费力地往前爬,潜意识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睡过去!
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和内衫,顺着额头滴滴答答,她脸色潮红,像被放在热锅上蒸煮。但她顾不上这些,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爬出去,现在死在屋内,大概天亮才会被人发现吧。
一步,两步,三步……
快了,就快到了,她心里想着,匍匐前进的手脚更用力了。
可身体偏偏与她作对,更使不上劲儿,眼皮也在打架。
五官开始渐渐衰退,她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就在这时候,她摸到了门,木质的触摸感让她有了希望,她用力一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大概是将死之人的最后挣扎吧,门居然真的开了!
门外的冷风袭面而来,一下子灌进她的鼻腔,此刻她却丝毫不觉得冷,只觉得呼吸畅快淋漓。
她爬到门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后头埋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清早来伺候虞雪君洗漱的小翠最先发现晕倒在门口的虞雪君。
“夫人!”小翠盆子里的水洒落一地,惊叫声划破整个虞府。
下人们七七八八地把虞雪君抱上床,连忙去请郎中。
当虞雪君睁开眼睛时,第一个人看到的人是祝浣溪。
“姨娘,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
祝浣溪眉头紧蹙,一连串问题跟连珠炮似的。
虞雪君艰难地张了张口:“水……”
“水,你要喝水是吗?”
祝浣溪转身慌慌忙忙地去倒水,手忙脚乱地撒了一身。
他看也不去看,反而用水去摸茶杯试了试温度。
温度刚好,他把虞雪君从床上扶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右边手臂上,小心翼翼地喂虞雪君喝下水。
虞雪君喝完水之后,逐渐恢复正常,脸色也逐渐缓和。
祝浣溪蹲在她的床边:“姨娘,你睡了好久,大家都很担心你。”
其实是他,书院也没去,一直守在虞雪君身边,久违的恐惧感再次袭来,他害怕虞雪君像他母亲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虞雪君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姨娘饿吗?我叫厨房给你准备了粥。”
他想到虞雪君这么长时间颗米未进,肯定会饿。
“确实是有点饿了。”
虞雪君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从屋内爬到屋外已经耗光了她所有力气。
祝浣溪飞快地跑进厨房端了一碗粥出来,虞雪君一看,里面还放了虾仁和蘑菇。
她用勺子盛到嘴边尝了一口,味道不似平日后厨做的味道,反而有点……奇怪?她以为是厨子把盐罐子打翻了,不确定地又尝了两口,直到看到祝浣溪蹲在一旁满怀期待的眼神,她终于懂了。
“这是……你做的?”虞雪君试探着问道。
“姨娘怎么知道的?”祝浣溪惊讶道,“对,是我做的,第一次下厨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望着他一脸请求表扬的表情,虞雪君决定不打击他:“不错,挺好吃的……”
也就是咸了亿点而已。
得到虞雪君的夸奖和肯定,祝浣溪一脸满足地笑起来,眼睛笑得像弯弯的月亮。
“姨娘,这几天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躺在家里休息吧。”
他前几天总见她咳嗽。
“嗯,最近庄里确实没什么要紧事,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件事。”
“你是说……”
几天后,虞雪君调养好了身子,在祠堂前召集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和丫鬟。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前几天中煤毒的事情了。”她淡淡道。
众人一阵唏嘘,这是要收拾人的节奏。
不过只要自己没犯错,便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有角落里站着的绿柳忍不住攥紧了衣角。
“今天我就想来问问,当日是谁值的班?”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人站出来,好,小翠,你来说。”虞雪君侧身点头示意。
小翠道:“回夫人,奴婢查了当日的记录,查到是绿柳轮的班。”
众人纷纷转头望向绿柳,绿柳终于无法淡定了,脸色变得慌张起来。
祝府的下人和丫鬟加起来几十个,而负责虞雪君房中事务的丫鬟只有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