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虞雪君说道:“像这种大型展览会,里面负责接待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如果被富商看上,花笔银子就可以带回家。”
祝浣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个跟头。
“呵呵,有钱人就是会玩。”
祝浣溪暗自叹道,这要是让阿淮见到了不得说一句有伤风化,再连夜把圣贤书读烂。
一进酒楼,一股扑面而来的富贵气息,说是丝绸展览,不如说是名流聚会,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叫不上名字的也是非富即贵,这种场合正是结交权贵的好时机,大多数人都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这不虞雪君他们一进来,就有不少人上来打招呼。
“虞老板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呐。”
“多谢夸奖。”
虞雪君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了,早已得心应手,对每个人都是客气有礼。
“姨娘,他是谁?”
祝浣溪不着痕迹地打量过刚刚夸奖虞雪的那个人,有了贾老六的经历,他现在对这种中年老男人都充满了防备。
“那是长典坊的牟老板,咱们家以后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
虞雪君一个个给他耐心介绍着,祝浣溪听着在心里默默记下,特别是对夸赞虞雪君美貌的重点留意。
“浣溪哥哥。”
祝浣溪转头便看见身穿一袭粉色流苏裙的虞汀兰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浣溪哥哥,好巧啊,你也来了,你还以为你不会来呢。”虞汀兰眉开眼笑道,在看到虞雪君的那一刻又收敛了许多。
“姐姐好。”她乖巧地喊道。
虞雪君微微一笑点头算是回应。
祝浣溪问道:“你一个人吗?”
“不是,我阿娘也来了,阿爹身体不舒服在家里调养身子,所以就没来,我阿娘就在那边。”
虞汀兰说完下意识地去看虞雪君。
虞雪君表情没什么变化,顺着虞汀兰所指的方向,不远处,程美惠也在往这边看。
看到虞雪君的时候,程美惠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扭着腰肢朝这边走来。
“哟,我说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开心,原来是遇见熟人了啊。”
程美惠今天打扮得格外花枝招展,头上戴满了簪子,手腕上又是金又是玉的,走起路来摇得叮当响,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当都戴在身上。
虞雪君是知道的,她这个三姨娘一见到她就阴阳怪气,但也顶多就是逞口舌之快,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虞雪君不愿与她多说,保持高冷。
程美惠笑得阴阳怪气,状似对虞汀兰说道:“你呀就是一个傻丫头,你一口一个姐姐,你看人家理你嘛,人家现在早就不是虞府的那个丫头了,而是祝府的当家主母。”
这话貌似说给虞汀兰听,实际说给虞雪君听,虞雪君早就见惯了她这一套指桑骂槐,便也淡淡笑道:“三姨娘真是说笑了,我只是名正言顺做了祝家主母,没有办法的事,三姨娘现在不也是当家主母吗?”
名不正言不顺那种。
程美惠知道她的言外之意,虽有些恼怒,但也不至于气急败坏:“你真是好伶牙俐齿的一张嘴,当年你娘要是有你半分能言会道,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虞雪君的脸僵了一僵,她知道每次程美惠说不过时便会把她阿娘搬出来说,这样最能刺痛到她。
祝浣溪见状,说道:“我姨娘能言善道那是她的本事,不像三姨太的胡搅蛮缠,怪不得能做妾呢。”
祝浣溪见不得别人欺负虞雪君,他没有虞雪君那么多后顾之忧,说话也毫不避讳,自然是更气人一些。
程美惠气得牙痒痒,又拿他没法,又自己气鼓鼓地走了。
留下一脸尴尬的虞汀兰,她本是好意来打招呼,事情却闹成这幅样子。
“浣儿,我们去别处逛逛吧。”虞雪君对祝浣溪说道。
“姨娘,你没事吧?”
祝浣溪还是有些担心她。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虞雪君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她啊,就是自讨没趣,每次都这样,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虞雪君可不是桔芊眉,不会任由程美惠欺负,只是在这种场合,家丑不可外扬,不想把事情闹大。
虞雪君刚从这边脱身,就又有人上来搭话。
来人正是上次的雷老板,虞雪君对他印象还不错,是个忠厚老实人。与雷老板同行的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人,眉目儒雅,在一群中年老男人中外貌十分出彩。
“虞夫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雷老板笑得乐呵呵,他很是欣赏虞雪君这样的女人。
虞雪君道:“雷老板说笑了,咱们不是上次才见过吗?”
一旁的年轻男人朝她微微点头示意。
虞雪君:“不知这位公子是?”
雷老板笑着指了指年轻男人:“虞夫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禹杭的商人易淑杰易公子,年轻能干,后起之秀。”
雷老板毫不吝啬对易淑杰的大力赞扬,易淑杰有些忐忑道:“雷老板太抬高我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