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饭吃。”
此话一出,虞雪君都替他尴尬了几秒。
易淑杰莞尔一笑道:“祝家小公子为何对我如此大的敌意,莫非是我哪做得不好招惹到了你?我好歹也算个长辈,我给你赔不是吧。”
祝浣溪坦然受之:“好啊。”心里怒骂道:你算哪门子长辈,脸真大。
虞雪君上前来拉开祝浣溪:“不好意思啊易公子,这孩子平时被我惯坏了,有点没礼貌。”
最后一句话是瞪着祝浣溪说的。
易淑杰大方道:“没事,年轻人嘛,我年轻的时候也这样,难免心高气傲。”
祝浣溪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翻白眼:“谁跟你一样。”引来虞雪君又一记瞪眼。
虞雪君:“既然易公子都亲自邀请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等雷老板出来后,一拍即合便往易淑杰家赶,祝浣溪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跟着虞雪君去了。
易淑杰的府宅坐落在城中的一处,地段不算优越但也不偏僻,府中下人并不多但整体落落大方,虞雪君对祝浣溪道:“能够凭一己之力在城中买到这样的房子,说明这个易公子还是很有能力的。”
祝浣溪本想反驳道,这有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己什么都没有,只会惹虞雪君生气,索性闭嘴,就当自己没听到。
晚上,易淑杰置办了一桌山珍海味和好酒。
“都是一些粗食,还请虞夫人莫要嫌弃。”
“易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听雷老板说你是禹杭人,不知易公子来京城可吃得惯?”
“实不相瞒,鄙人时常想念故乡,可能是一个人在京中太孤单了。”
易淑杰笑着叹气道。
雷老板乐呵道:“那你何不在京城中娶个妻子?我刚来京城时也孤单,有了妻儿之后就热热闹闹的,一天到晚吵得我耳根子不清静。”
易淑杰羞涩道:“在下也想过,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遇到合适的又怕人家看不上。”
说着有意无意地望向虞雪君。
虞雪君只当他是在谦虚:“易公子一表人才,我想不会有姑娘拒绝的。”
祝浣溪对着一块骨头啃了半天,骨头都快咬碎了,发出很难让人忽视的动静。
虞雪君用眼神示意他:你注意点。
祝浣溪委屈巴巴道:“这猪脑袋难啃。”
偏偏又有外人在,虞雪君真想敲开他的猪脑袋看看装的是什么。
易淑杰好心解围:“没事,可能是厨房炖得不够熟,那就不吃这个了,尝尝我们老家自己酿的三白酒。”
易淑杰命人给众人斟上酒,美酒浓郁,余香不绝。
雷老板一口饮尽,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果然是好酒!”
“雷老板,这酒烈,后劲足,可不适合一口闷啊。”易淑杰好心提醒。
“我是个粗人,不会品酒。”
酒桌上,不会喝酒的人也免不了要沾酒,虞雪君也多喝了几杯。
“姨娘,这酒烈,少喝点儿。”
祝浣溪看着虞雪君喝了一杯又一杯。
“没事,我有分寸。”
酒过三巡,某个我行我素自称“有分寸”的人倒下了。
祝浣溪看着醉倒的虞雪君,哭笑不得。
雷老板也醉得不轻,易淑杰命人把他送回府中,准备去扶虞雪君。
祝浣溪挡住他的一只手:“易公子这是干什么?”
易淑杰:“虞夫人喝多了,我把她送回去。”
“我还在这儿呢,为什么要你亲自送回去?”
“这么晚了,你们一男一女恐怕不安全,况且你也喝了些酒,年龄又太小,万一遇到个好歹怎么办?”
“看不起年龄小啊,我姨娘跟你待在一起才更不安全。”
易淑杰苦笑:“祝小公子,你这不是胡闹嘛。”
祝浣溪上前去扒开他的手:“放手!”
两人一来二去,争执不下,倒把虞雪君吵醒了。
此时她醉得迷迷糊糊:“你们在干什么呢?”
她看到祝浣溪拽着易淑杰的手,想要站起来阻止:“浣溪……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许……无礼!”
她连站都站不稳,一个趔趄向前栽倒,直直地栽进易淑杰怀中。
偏偏易淑杰还搂住她,关怀道:“虞夫人,你没事吧。”
祝浣溪脸都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反应过来后一个健步上前捞起虞雪君就往怀里带。
“走,我们回家。”
“诶,臭小子,你干嘛,轻点,易公子,我们改天再喝啊。”
祝浣溪一路拖着她往前走,直到送上马车:“喝个屁!”
虞雪君上了马车之后还在嘀嘀咕咕道:“谁让你这么没礼貌的,易公子人多好。”
祝浣溪一整个醋意大发,板着脸道:“我看就是个衣冠禽兽,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呸!”
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虞雪君咯咯直笑,笑得整个肩膀都在抖动,她朝祝浣溪勾勾手指:“你过来。”
祝浣溪不解,但还是听话地把头凑过去了。
虞雪君伸出右手,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臭小孩,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