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时半会儿说服不了他,虞雪君决定从长计议,反正来日方长。
虞雪君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祝浣溪原本神情恹恹立马恢复生龙活虎:“真的啊?谢谢你姨娘。”
虞雪君淡淡道:“我暂时不勉强你,等你自己心甘情愿。”
祝浣溪:“那是必不可能的。”
虞雪君指着池塘里的荷花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看,并蒂莲都长出来了,往年可没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祝浣溪看到池塘的正中央,有一朵浅粉色的并蒂莲隐隐约约藏在荷叶中间。
“姨娘可真是好眼力。”祝浣溪叹道,天这么暗,不仔细观察,他都不一定看得到。
“那当然,所以你看,万物皆有可能。”虞雪君语气有些骄傲道。
她才不会告诉祝浣溪,那朵并蒂莲往年也有。
祝浣溪不以为然:“那不一样,并蒂莲没有心,可人有心,人要是不想就没人能够逼他。”
他要是没喜欢虞雪君,有可能会同意这件有些荒唐的事情。
虞雪君:“我不和你争,我是来赏荷花的。”
祝浣溪看着这漆黑无际的夜和一到晚上就闭合的荷花,发出大大的疑问:“赏荷花?”
虞雪君清了清嗓子:“那也比你看月亮强。”
好歹荷花是真的有。
两人一高一低地站在池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祝浣溪看着那池中的并蒂莲,两朵紧紧地依靠在一起,共用一支叶柄,仿佛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他突然心中微动,问道:“姨娘想要那朵并蒂莲吗?”
虞雪君本想说让它这样开着多好,白日里还可以欣赏,但想到并蒂莲长在池中央根本看不到,便答应下来:“嗯。”
她一点头,祝浣溪便踩着轻功,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水面,伸手摘下并蒂莲又返身折回。
于是一朵粉色的并蒂莲就展现在虞雪君面前,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并蒂莲,甚为新奇。
她拿着那朵并蒂莲左瞧右瞧:“书上说并蒂莲是荷花的一个变种,一茎生两花,花各有蒂,同气连枝,象征着……”
“象征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祝浣溪抢答道。
“对,就是这个,你知道啊。”
“我知道。”
祝浣溪的眼中闪动着别样的光芒。
“那谢谢你送我的花了,我把它带回去了。”虞雪君摆手示意道。
祝浣溪浅笑道:“你喜欢就好。”
虞雪君给并蒂莲专门找了个白玉花瓶插在其中,这一夜,荷花散发的清香让她睡得格外安心,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差点睡过头。
“姨娘这么早要去哪?”
祝浣溪看到她着急忙慌地出门,在门口喊道。
“有一批货物,要运到京郊外。”
“那也不必亲自去啊。”
“这批货物很重要,需要有人过去盯着,我就正好一起去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今天不用去书院。”
虞雪君没时间与他多解释,就由着他去了。
负责押运货物的下人走在前面,虞雪君和祝浣溪坐在后面的马车里,马车驶离了京城,路过一片有些偏僻的树林,恍恍惚惚中,祝浣溪好像听到了有一群人行走的声音。
他开口道:“姨娘,这么偏的路会不会有山匪啊?”
虞雪君淡淡道:“这里好歹是京城边界,你要相信这里的治安。”
话刚说完,马车一顿停了下来,虞雪君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人群的脚步声,有个粗狂的男声大吼道:“抢劫!”
虞雪君:“……”
祝浣溪的嘴真是开了光的,说什么来什么。
一伙山匪将货物和马车围住,那个粗狂的男声还在喊道:“马车上的人给我速速滚下来!”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躲是躲不过去了,虞雪君刚想起身,被祝浣溪一把按住:“你先在马车上待着,我下去看看。”
祝浣溪走下马车,便看见对面果然是一伙山匪,阵仗还不小,粗略估计有二十多号人,而反观祝浣溪这边,只有几个人。
喊话的人是个膀大腰粗的男人,满脸胡渣,长得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把砍刀,估计是山匪的头头儿。
男人说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
祝浣溪捂着耳朵连忙叫停:“停!你们每次都是这几句话,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虞雪君在马车里听得头一阵大:都什么情况了,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男人勃然大怒道:“少废话,留下货物和钱财,就能走人,否则……”
“否则怎么样?杀人抛尸还是抢回去当压寨夫人?”祝浣溪冷笑道。
“否则要你小命!”
山匪头头大喊道,手下的一帮小山匪便齐齐冲了上来,抢夺货物。
“你们保护好货物。”
祝浣溪对几个下人喊道。
一群混乱的厮杀便开始了,山匪虽然人多,但却奈何不了祝浣溪,他从前在西北的时候,山上时常发生这种抢劫事件,很多人没饭吃混不下去了便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