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淑杰眉毛微挑,看向祝浣溪。
虞雪君笑道:“这是自然,易公子就算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而后对祝浣溪肃色道:“不许胡闹。”
“姨娘……”祝浣溪委屈道,“我想单独跟易公子聊几句可以吗?”
虞雪君:“你又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祝浣溪:“我保证,我不打他。”
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看着易淑杰咬牙切齿地说道。
然后强行把易淑杰拉到另一边,小声警告道:“我警告你,不许对我姨娘怀有非分之想,不许对她动手动脚。”
易淑杰:“祝小公子想到哪里去了,我易某岂是那种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爱美,求之以礼,我会好好对待虞夫人的。”
祝浣溪牙都咬碎了才忍住没一个拳头给他挥过去:“我姨娘只是跟你谈生意,不是跟你谈情说爱。”
“近水楼台先得月,保不齐呢。”
易淑杰呵呵笑着转身走了。
“你……要近也是我更近。”最后一句他小声道。
他不知道是气易淑杰喜欢虞雪君,还是更气易淑杰可以勇敢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他只能小心翼翼藏着生怕被人发觉。
暗恋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九月,秋高气爽,晋州大旱,当地的农作物颗粒无收,老百姓苦不堪言,消息一传到京城,天子连夜颁发了谕旨,减少了当地的赋税并且拨款赈灾,增收其他地区的赋税,根据各个地方的不同产出,多以实物税为主,祝家主动上缴了好几批布料蚕丝,以填国库。
虞雪君向来格局比较大,祝家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虽然祝行珏已经不在了,但这么多年来,朝廷一直对祝家颇为照顾。虞雪君也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自然懂得该如何做。
祝浣溪道:“朝廷为何会突然增加赋税?”
虞雪君答道:“如今晋州民不聊生,朝廷已经好几年没有增收过赋税了,此次颁发政令,定是国库空虚,我们能贡献一点是一点。”
祝浣溪又道:“嗯,姨娘说得对,希望情况能尽快好起来吧。”
西北也是常年缺雨水,他曾经见识到百姓的苦日子,祝行珏战死的那一年,他如同行尸走肉般混在流民堆里,几次三番差点不是被饿死就是被渴死,他能懂那一点粮一滴水对百姓来说便是命根子。
然而,十月份过去了,晋州的情况仍不见好转。朝廷特派密使前去调查,调查结果出来后,竟是朝中大臣,天子心腹,南宫石勾结地方衙役,暗箱操作,贪污腐败。晋州赋税不减,百姓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遂天子龙颜大怒,下了谕旨将南宫抄家,南宫父子是贪污的主要头目,捉拿问斩。
天气转凉,邹淮最近有点感冒,他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到药店买药,见满大街的官兵,只觉外头很乱,没敢多想,连忙回了家。
到家后,将伞放到门边,他像往常一样准备烧壶热水,却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正准备回头看看究竟,一把锋利的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一个阴狠的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别动!”
邹淮吓一激灵,身子却老老实实不敢乱动。
“你是谁?”他张口试探道,企图通过雪亮的刀面看到那人的长相。
“我他妈让你别动,再动一下我让你脑袋搬家。”对方察觉到他的心思,狠狠威胁道。
邹淮正在飞速思考着如何脱身,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一群官兵在门口拍着门:“有人在吗?快开门!奉旨搜查。”
邹淮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浑身一颤,似乎很害怕,他小声开口道:“你是南宫家的人?”
对方被猜中身份,恼羞成怒道:“少他妈废话,快去开门,要是敢暴露老子的话,我就宰了你!”
说着用刀抵着邹淮的背,将他推到门口,自己则藏在身后暗处。
邹淮深吸一口气,猛地打开一扇门:“各位官爷有什么事吗?”
领头的人官差道:“我们是奉旨捉拿朝廷钦犯,我们看到他刚刚往这边跑了,你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啊?”
邹淮略微思索,身后的刀子向他逼近一寸,他已经能感觉到背后有血在溢出,他回答道:“未曾,不瞒各位官爷,小人近日感染了风寒,大夫说传染性极大,所以小人未曾出过门,更未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说完,他捂着嘴低低咳嗽两声。
领头的官差闻见屋内确有中药味传来,又瞧见邹淮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些嫌恶地捂住口鼻,道:“若是看见有可疑之人,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
邹淮温和有礼地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那群官差便捂着口鼻走了。
见那群人走后,邹淮刚关上门,原本抵在他身后的刀一下子抵在了他胸前脖子上,此时他才看清了那男人的相貌。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他,两人僵持着。
“你是南宫珉?”邹淮先开口道。
“知道了还问,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是多背了一条人命罢了。”邹淮坦然道。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