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是个敦实的胖男人,见几人气度不凡,热情地招呼了他们。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呢?”
虞雪君:“住店。”
店家瞅了瞅几人,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一时摸不清几人的关系,说道:“您要几间房?”
“五间。”
“好嘞,您稍等,这就去给您准备。”
店家拿了五个号码牌,对几人道:“这里有三间房在左边,还有两间房在右边紧挨着,几位客官看看想要怎么分配。”
“我们都行。”
祝浣溪顺手拿起那两块房间挨着的号码牌,自己留了一块,举着另一块对虞雪君示意道:“姨娘。”
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截住了那块号码牌,虞汀兰一把抢过走上前道:“房间都长一样,住哪间都是一样的,那我就随便拿了。”
虞雪君掀起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从剩下的三块中随机抽走了一块:“是啊,都是一样的。”
从下午到现在,虞雪君几乎一直沉默寡言,祝浣溪一直想找机会与她说话,却都被无视了,此刻他想追上去,却见虞雪君已经拿着自己的号码牌独自上楼了。
虞汀兰拿着号码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浣溪哥哥,我先回房了哦,那就晚上再见吧。”
几人各自来到自己的房间,祝浣溪一进房间就浑身疲惫地瘫倒在床上,小二提来了热水,风尘仆仆赶了一整天的路,他脱了衣服泡进浴桶里,才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放松。
虞雪君突如其来的冷淡让他猝不及防,他回想着白天的事情,脑袋里的思绪越来越乱,干脆把头也缩进浴桶里,练习憋气。
他最喜欢泡在水里的感觉,不只是因为小时候缺水,还喜欢那种不太真切的窒息感,水像一床柔软的棉花,将他整个人裹住,隔绝了外界的吵闹,他憋着气,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伸进水里来,他倏地睁开眼睛,从水里探出头来,一脸惊恐地望着眼前人。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虞汀兰站在浴桶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木讷开口道:“我刚刚在门口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回答,见你门没锁我就进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你泡在水里一动不动,我以为你……”
她话还没说完,顺着祝浣溪正在滴水的长发往下看,看到因为搓洗而泛着粉红的锁骨才一下反应过来,忙捂着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脸红到了耳根子,一动也不敢动。
这实在不是适合聊天的场景,祝浣溪忍着脾气低斥道:“出去!”
“对不起,我马上出去,你别起来啊……”
见虞汀兰转身离开,祝浣溪忙微微起身探过去抓搭在衣架子上的衣服。
然后衣服还没抓到,就听到了一个更为惊悚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虞雪君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包袱,看着屋里的两人。
祝浣溪大脑当场空白了一秒,整个人如雷击一般凝固了,一秒之后慌不择路地重新缩回浴桶。
他是万万没想到,虞雪君会在这时候来找他,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闹出大乌龙了,中午还没说清楚,晚上又来,他欲哭无泪:“姨娘,我说什么都没有你相信吗?”
虞雪君微微挑眉,看着他语气犀利:“你觉得呢?”
不怪虞雪君多想,任谁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误会,大晚上,一个单身女青年在一个单身男青年房间里看着他洗澡。
虞汀兰本就因为窘迫而脸红,此刻脸更是爆红,眼含着泪,春色潋滟,一副刚做过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的样子,她头也不抬地捂着脸冲出房门,经过虞雪君身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道歉一边跑远了,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此刻房中只剩下虞雪君和祝浣溪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祝浣溪今晚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他想他一定是撞鬼了,他只是想单纯洗个澡,却先后进来了两个女人,而且门还大敞着,他看着被虞汀兰打开的门,可怜巴巴对虞雪君说道:“可不可以帮我关一下门……”
只见虞雪君反手关上了门,非但没离开,还走了进来。
祝浣溪一脸错愕地看着虞雪君行至他的浴桶前,随后她出声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在洗澡她自己跑进来的,姨娘,你要相信我啊!”
他情绪激动地解释道,一时都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泡在浴桶里,半个身子在空气中欲露不露。
虞雪君不依不饶:“那她脸这么为什么这么红?”
祝浣溪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她,兴许是胭脂抹多了??”
虞雪君难得有表情地翻了个白眼,默不作声。
祝浣溪将自己的身体藏在水里一动也不敢动,他耳根子都红了,将脸半淹没在水中掩盖住,只露出半个圆圆的脑瓜子:“姨娘来找我干什么?”
虞雪君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包袱往床上一扔:“我不是来找你的,你的行李丢我这忘了拿,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
祝浣溪连忙道:“没有,没有,姨娘来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