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浣溪并没有打消对沈慕臣的怀疑,他总觉得沈慕臣避而不谈,其中另有隐情,他决定自己一个人探查一番。
他来到秋夫人所居住的后院,立即有丫鬟上前拦住了他:“站住,你是谁?前面是我家夫人居住之地,禁止通行。”
祝浣溪心道,看来这个丫鬟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未曾见过他,不知道他是慕云山庄的客人,于是佯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一本正经道:“我是你家老爷请来的大夫。”
那丫鬟长了一张清秀的圆脸,眼睛瞪起来也圆圆的,上下打量着祝浣溪道:“我怎么没见过像你这么年轻的大夫?”
还长得如此俊秀,跟个小白脸似的。
祝浣溪咳嗽两声,颇为得意地笑道:“年轻有为嘛,像我这样的确实不多见。”
丫鬟一脸狐疑:“你真是大夫?”
祝浣溪真诚道:“我真是,童叟无欺。”
谁知丫鬟一脸鄙夷道:“那你的医术一定不咋的,我告诉你,山庄里每天来的大夫多了去了,都没一个能治好夫人的,你瞧着就不行。”
祝浣溪上前一步弯下腰与丫鬟平视,笑得眉眼弯弯:“行不行的你怎么知道?总得让我见见你家夫人吧?”
他原本就生得好看,此刻凑近了,更是放大了五官的精致,看得人脸红心跳,丫鬟原本怒目圆睁的脸泛起薄薄微红,结巴道:“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丫鬟,我胡言乱语什么了?
丫鬟撇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说道:“你跟我来吧。”
跟着丫鬟一路进到房间,便看见秋夫人坐在床边,见有人来也没反应,表情一脸呆滞,与之前祝浣溪看到的疯癫状态完全不同。
祝浣溪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是疯病嘛,看着挺正常的呀。”
“你不知道,夫人自从得了这疯病以后,时而情绪激动,时而就这样呆坐着一动不动,好些有经验的大夫瞧了都治不好,所以我才说你不行。”
祝浣溪负手挑眉道:“这么严重?”
丫鬟没好气道:“当然,你以为呢,我看你空着手什么都没拿,一看就是个半吊子,拿什么治病?”
闻言,祝浣溪心道,你眼光不错,你让我临时上哪去弄个医箱?不过他另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套银针,银针在光下雪亮。
丫鬟一脸好奇道:“这是要施针吗?”
祝浣溪点头:“对,所以劳烦你回避一下。”
丫鬟一脸疑惑,祝浣溪解释道:“有人在可能会影响施针的效果,所以还要麻烦你守在最外面,不要让人进来打扰。”
他随口胡诌的,丫鬟也就信了,转身退出门外将门反手关上。
安排好一切后,祝浣溪走到秋夫人面前:“秋夫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秋容抬头看了看他,毫无反应。
祝浣溪拿出银针,插在她头上各个穴位,这套针法是他在书上看到的,可以暂时使人陷入一种半睡不醒的状态,类似于催眠。
很快,银针便起了效果,秋夫人已经完全进入了预想的状态,祝浣溪忽远忽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第一句话开口便是:“秋夫人,你知道沈庄主在日日为你祷告吗?”
秋夫人的回答也是让人震惊:“他就该下地狱。”
祝浣溪并没有太震惊,紧接着追问道:“看来秋夫人很恨他?为什么?因为他没有照顾好你吗?”
秋夫人近乎是有些癫狂地笑起来:“我恨他,恨死他了。”
一脸美丽的面孔此时变得扭曲,祝浣溪看着她心情复杂,秋夫人却迟迟不解释恨的原因,看来是潜意识里下意识的抵抗。
祝浣溪几乎有些泄气,就在此时,秋夫人突然阴恻恻地说道:“那佛像后面是鬼。”
明明是大白天的,祝浣溪感觉一阵凉风吹过,他忍不住颤抖了两下,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他继续道:“为什么说那里有鬼?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秋容越说越小声,他将耳边凑到她嘴边听她喃喃自语。
十几分钟后,祝浣溪开门走了出去,丫鬟迎上来:“这么快就好了?怎么样怎么样?我家夫人还有治吗?”
祝浣溪看着她一脸期待神情,答道:“情况很不好。”
丫鬟皱眉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敢说我家夫人没得治!”
祝浣溪:“我是说我治不好。”
丫鬟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
祝浣溪走之前对丫鬟说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能不能不要告诉你家老爷今日的情况。”
丫鬟狐疑道:“为什么不能告诉老爷,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坏人?”
祝浣溪一脸老实巴交道:“你也说了,我不行嘛,我连你家夫人是个什么情况都瞧不出来,这传出去岂不是很丢脸?你看我还这么年轻,以后怎么在医界立足啊。”
他神情窘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丫鬟瞧着他那张俊脸道:“好吧好吧,那我就替你保密吧,看在你有点好看的份儿上。”
最后一句说得极小声,祝浣溪没有听见:“什么?”
丫鬟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