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臣在故意试探她,虞雪君心知肚明,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怯,然而心里却止不住地打鼓。
被窝里就藏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他的体温,他的呼吸,都让她实在无法忽视,对面又是一个步步紧逼的危险人物,这样的双重刺激激得她仿佛大脑里面都在起鸡皮疙瘩。
她手心都在冒汗,提高声量给自己壮胆:“沈庄主看也看了,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出去了吗,我可不喜欢有人看着我睡觉。”
沈慕臣虽然很想找到那个刺客,但半夜闯入一个寡妇的房间,终究是理亏,于是道:“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沈某就出去了,实在抱歉。”
看着沈慕臣转身离去,虞雪君和祝浣溪都松了一口气,祝浣溪刚想把头伸出被子透口气,就见沈慕臣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虞雪君当机立断把祝浣溪的头按到自己的小腹上,隔着滑滑的布料,祝浣溪的整个脸都埋在虞雪君的肚子上,柔弱又平坦,他微微愣住了,身下的某处仿佛如触电一般,一种不可言喻的舒适感涌了上来,他暗骂自己真不是人,这种危机关头姨娘为了掩护他才这样,而他还在心猿意马,想些有的没的。
虞雪君强装镇定道:“沈庄主还有事吗?”
“我是想说,慕云山庄不太安全,虞夫人睡觉的时候还是锁好门比较好。”
虞雪君挑眉道:“哦?大名鼎鼎的慕云山庄连客人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吗?”
确定沈慕臣真的离开了以后,虞雪君这才掀开被子露出祝浣溪的半个头,被窝里面没有空气,此时的季节被子又盖得厚,祝浣溪早就忍不住了,大口地喘着气,白皙的脸颊上一片潮红,眼中还噙着泪花。
“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虞雪君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他还穿着黑色的夜行人,那毒箭并不致命,祝浣溪已经好了很多,但手脚还是提不上劲儿。
“你先把衣服脱了。”
祝浣溪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照做了,将上衣脱了一半,露出肩膀。
还好出门前虞雪君带了很多药物,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派上了用场,她给祝浣溪处理伤口,看着原本好端端的皮肉上被戳了一个血窟窿,心也无端被揪了一下,她皱眉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祝浣溪把自己见秋夫人,又进入到佛像后面密室的经过告知了她,虞雪君一脸难以置信:“竟然有这种事情,如果秋夫人说的都是实话的话,那沈庄主真是太可怕了。”
“嗯,我也这样想的。”
他低声道,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虞雪君白嫩的手指为他包扎着伤口。
“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两人立刻警觉起来,祝浣溪迅速穿好衣服,躲到柜子后面,抄起一根木棍紧握在手上,准备随时动手。
“是我,乞伏颜。”乞伏颜小声道。
今晚两人都被吓得一惊一乍的,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听到是乞伏颜的声音后,祝浣溪这才放下手中的木棍。
虞雪君忙去打开,一打开,乞伏颜、邹淮和虞汀兰三人连忙进来将门关上。
祝浣溪道:“你们来这干什么?”
乞伏颜一边喘着气一边道:“你还说呢,外面到处喊着抓刺客,我们一猜就是你,连忙去你房间没看到你人影,邹淮说你可能在虞夫人这里,你果然在这里,咱们不是约好了碰头地点吗?”
祝浣溪道:“我受伤了,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想这么多。”
他从密室逃出来后,就察觉到了箭上有毒,当时感觉自己快不行了,第一反应是来找虞雪君。
“你受伤了?在哪里让我看看?”
虞汀兰一听,急忙上前来扶住祝浣溪的手臂。
祝浣溪默默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来:“姨娘替我包扎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
虞汀兰皱眉道:“我不信,你让我看看,究竟是哪里受伤了?”
邹淮瞧出祝浣溪手臂有些怪怪的,上前道:“阿浣,你是不是肩膀手臂处受伤了?”
祝浣溪点了点头。
虞汀兰叫道:“那你怎么能让姐姐给你处理呢?这是要脱衣服的,她是你姨娘,是有丈夫的人怎么能看呢?你应该让我给你处理。”
虞雪君淡淡看了她一眼,乞伏颜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呀,当时情况紧急你又不在,而且虞夫人是浣溪的长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一说,虞汀兰也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长辈给小辈涂个药多平常的事,她不知为何却莫名觉得不爽。
邹淮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阿淮,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被虞汀兰这么一闹,差点忘了头等大事。
“沈慕臣和城防图脱不了干系。”
祝浣溪将自己在密室的所见所闻又描述了一遍,众人皆是脸色复杂,脸上闪过各种表情。
邹淮脸露愠色:“想不到秋夫人流产竟然是沈庄主一手造成的。”
乞伏颜义愤填膺:“我们都被他骗了,他表现出如此深爱妻子的模样,想不到竟是如此冷酷无情,人面兽心,对自己未出生的孩